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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沙哑地说,“正是因为很好,很真实,我听到最后,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所以我现在心里很乱。”沈雁的话语听起来似乎很无序,其实稍稍组织一下就能领悟过来他在说什么。
齐誩想明白的同时愣了愣:“你是说……你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最后一句台词?”
“顺阳侯不过是先帝在外面生下的孽种,朕才是名正言顺的,先帝册封的太子”……这句?
这句台词的确是和沈雁选的角色“顺阳侯”相关。
但是,沈雁没必要回答。
因为那句台词是对主角“秦拓”说的——
难道沈雁只是因为配音情绪琢磨不出来,才会这样恍恍惚惚?
齐誩总觉得不止这个原因。
可既然沈雁自己这么说了,他只好往这方面安慰。
“那句台词不是直接对‘顺阳侯’说的,只是在陈述事实,你揣摩不出来怎么回答也没关系。”齐誩对他轻轻耳语,尽量让他心定下来。
印象中原著里这两个角色的对话里面并没有类似台词,所以即使下一场比赛里面有“昌帝”和“顺阳侯”的对手戏,沈雁也不必考虑怎么回答。
沈雁却默默摇头,哑着声音道:“不,我只是在想……假如,有人对我说相似的话,我要怎么回答。”
——不知道怎么回答。
——尤其当声音还是齐誩的声音,那种逼真表演所带来的压迫感,那一刻令自己浑身发冷。
不敢去想。
不敢去想现实中它会发生的可能性。
“对不起,齐誩,”沈雁忽然有些烦闷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退后两步,双手从齐誩肩上松开,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微微喘气道,“……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待一会儿。暂时,不要管我,可以吗?”
83【第八十三章】
温度是可以传染的。
迄今为止,从沈雁这里得到的都是丝丝的暖意。所以,当第一次有“冰凉”传递过来,齐誩有些微微懵住了。
像冬天里结了一层冰的湖面。
不但冰冷,而且坚硬。没有那么容易打破——
“你……要不要躺一会儿?”齐誩张了张嘴唇,很轻地问。
他的说话方式也仿佛是一个在冰面上行走的人,以稳为主,小心翼翼,一步接着一步向前。
沈雁刚刚放开了他。
放开,而不是推开。
证明他还是可以稍稍努力一下,尽可能在自己离开这个房间前将这个男人安顿好。
果然,沈雁神情疲倦地点了点头。齐誩眼睛一亮,连忙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书房那张小床上扶:“反正我比赛也比完了,你先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休息,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再过来叫你。”
房间内没有灯光,他们像一对盲人在黑暗中彼此扶持前进。
不过齐誩可以感觉到身侧的人在行走过程中缓缓朝他挨近,甚至,另一边手也伸过来,与自己挽着他胳膊的手无声地交叠在一起。
这个自然而然形成的姿势让齐誩微微松一口气,莫名得到了些许安慰。
“过来这边。”
他让沈雁在床边坐下,随后揭起棉被,看着那个人慢慢钻到被窝里面,仿佛自己的心也被存放到了一个暖烘烘的地方,凉意暂时消失了。他甚至自己也爬上床,不作声地挤到被子底下,与沈雁紧紧相依——两个人的体温总比一个人的更容易使床铺暖起来。
“睡吧。”
沈雁躺着,齐誩坐着,于是说话的时候特地低下头,嘴唇贴在耳廓上。
耳语之后,他顺势在沈雁发鬓上亲了亲,手指沿着发际线慢慢梳过去,温柔地抚弄那里的黑色发丝。
似乎感到很舒服,沈雁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眉心皱起来的地方也在齐誩指尖反反复复划过之后舒展开来,整个人一动不动,闭目仰躺。
可齐誩知道他并没有睡——他的眼皮还有些微微跳动,那是心仍在乱、仍在挣扎的证据。
——你在想什么。
其实齐誩很想这么问,但是沈雁既然说了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待一会儿,想必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别想太多。”所以,他只能在有限范围内找出这么一句话。
“嗯。”
沈雁发出一声模糊的回应。回应再模糊,都好过没有。
在厚厚的冰层被敲破之前,站在冰面上的人很难听到下面的流水声,目前只有一片死寂。而自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齐誩默默地守了他一阵子。当被窝完全暖透,齐誩如约从床上撤走,一声不吭地替他掖好被角,接着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给他一个人调整情绪的机会。
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原来被自己捂得发烫的耳机已经冷却下来,心情也是。十几分钟前的狂喜犹如被冷水洗过一样褪得干干净净。残留下来的只有咽喉里那一团滞涩感,说不上疼,但是总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我……只是为了你才那么积极。”齐誩拾起耳机装备的动作显得恹恹的,毫无干劲。
假如沈雁缄默下去,那么他今天晚上是输是赢也没有意义了。
一旦产生这种念头,再高的分数也只是一堆苍白的数字。
齐誩想到这里,自己狠狠甩了两下头:“不……不能气馁。说好了如果我超过铜雀台,你会告诉我一件我所不知道的事。”
沈雁,你会说话算话对吧?
沈雁一直都是言而守信的人,所以只要他许诺,就一定会兑现——
齐誩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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