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他们是夫妻也是亲人(2/2)
。偌大的佛院,香客寥寥无比,院落树木常年受香火熏染,有些树身乌黑无比,一路走过去,处处可见枝杈肆意延伸,在朦胧的天色里犹显狰狞。
两人慢慢的走着路,话语不算多,萧潇视路不好,所以一路上傅寒声一直牵着她的手,脚步声在院落交接的走廊里格外响亮,但落在心里却很平和温淡。
偏殿上香,萧潇不问傅寒声为什么心血来潮前往万佛寺,不知从何时起,她顺服他的很多安排,如同现在。
他要来万佛寺,她就跟他一起过来;他要她上香,她就听话的去上香。
知道要来万佛寺,萧潇早晨出门前特意换了一身中式服装,颜色素净,长发浓密披散,佛前上香,一步步都带着她独有的韵味。
傅寒声站在殿门口,他很清楚萧潇生性敏感,即便是嫁给了他,依然没有强烈的归属感,因为置身事外,所以她对人、对事多是无动于衷。
不怕女人贪心,就怕她无欲无求,什么都不要。
来到主殿停留,万佛寺已被夜幕笼罩,但佛堂里却是灯火通明,佛前烛光晕黄而又温暖,摇曳在台面和蒲扇上,只余圣洁。
最后一把香,是傅寒声亲自上的,他跪在佛前蒲扇上,仰脸望着万佛寺主佛,萧潇站在他身后,只知道他很虔诚,至于他在求些什么,想些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潇潇。”
傅寒声示意萧潇近前,萧潇走近了,跪在他身旁的蒲扇上,他不看她,而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张纸折叠的方方正正的,被他拆开时,萧潇好奇,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纸页上。
萧潇眼眸里有光在跳跃,竟是他和她当初签订的婚姻协议。和他生活,好像每一天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辈子,我跪过傅家列祖列宗,我父母,如今唯有万佛寺主佛。我带我妻子过来,是想请佛祖做个见证,这张婚姻协议虽然给了我婚姻保障,但这协议只要存在一天,我妻子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婚姻归属感。和她结婚后,我想要的不是两年,也不是二十年,而是一辈子……”
萧潇愣了,呼吸也止了,她转眸看着他,眸子水光荡漾,他说一辈子?
他是说真的,2007年8月初,萧潇在暮雨坟前烧毁了她的结婚协议书;2008年2月末,傅寒声在佛前同样烧毁了那张两年婚期。
香炉里,火光吞噬协议,萧潇心中百感交集,那里早已化成了软软的一池春水。
她缓缓闭上眼睛,掩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遇上他之后,她变成了一个心思柔软的人,她一直都不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但他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刺痛她灵魂的人。
万佛寺,烛火摇曳,萧潇跪坐蒲扇之上,眸光虔诚,她问傅寒声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是夫妻,也是亲人。”
距离二月末还有最后一天,傅寒声在佛前说了这么一句话,说者平静,听者却有眼泪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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