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需要答案,却都不需要答案(1/2)
方之涵是3月7日黄昏回c市的,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融信在c市设立的分公司,因为博达低调解约,伴随着合作终止,所有的运行项目只能无奈搁置,不到一下午时间,但损失统计已经出来了,资金流失庞大。
融信高层不知内幕恩怨,待方之涵回来,一个个可谓是义愤填膺,直言要发律师函,诉讼博达单方面毁约,理应赔偿融信面临和即将面临的一切经济损失。
方之涵沉默,这份沉默来源于她的心绪不宁。午后南京见到萧潇,一番谈话已让她的心隐隐颤动,紧接着又迎来了傅寒声……
萧潇是傅寒声的妻子,设计萧潇之前,方之涵知道会惹怒傅寒声,夫妻颜面本是一体,一耻俱耻。傅寒声会报复融信,这在方之涵的意料之内,融信不惧博达报复,而她即便是忌惮傅寒声,依然会选择报仇。
谁都不能阻止她报仇。
那仇压在她心里25年,折磨得她寝食难安,怎能不报?即便是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唯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傅寒声竟在很早之前就挖到了融信经营运作内幕,这样的内幕对于整个融信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真的要出面澄清吗?她可以不顾及自身,但融信呢?舍她保融信,傅寒声会信守承诺,不动融信吗?
入了夜,方之涵开车从公司开车回去,别墅附近,有人踉踉跄跄的走着路,方之涵本已开过,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人,后又把车退了回去。
是邢涛。
邢涛这一夜喝了大半斤五粮液,从学校一直走到这里,用时一个多小时。他喝得醉醺醺,跟着方之涵走进别墅,却是酒醒了一半。他之所以酒醒一半,是因为满眼的室内奢华和灯光璀璨,他就像是一个走错时空的流浪汉,站在高级地毯上,竟是格格不入。
羞惭,尴尬,强撑着尊严坐在了沙发上,见方之涵端了杯热水给他,连忙站起,脑子像是涂满了浆糊,只会说:“谢谢。”
那是一种难言的静寂戒。
昔日四年大学同学,无话不说,时常开玩笑,无所顾忌的大学同学,却在25年后走向了陌生,其实这样的处境比陌生人还不如。
方之涵独身25年,是为了一份心魔;邢涛独身25年,是为了一份坚守;方之涵的爱情早在25年前就被掏空了,而邢涛的爱情正在被时光和现实掏空;因为这份空,所以他们相对无言,只能任由一室寂寞蔓延。
方之涵没有问邢涛为什么会喝醉,又为什么会过来找她,只因邢涛的心思,她都知道,之前她和罗立军见面,罗立军有跟她提过。当时听了之后,心里涌起的,是排山倒海的酸和铺天盖地的苦。在校期间,邢涛很护她,为了她甚至不惜和萧靖轩决裂。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邢涛的心思,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她被萧靖轩迷了心窍,又怎会在意一个事事不出彩的邢涛?
那是25年前的想法,25年后,面对邢涛的深情和执拗,方之涵不是没有触动和感动,若是没有萧靖轩,若是她不曾发生那件事,或许邢涛会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
现如今,她不能让他继续等她了,这样的等待很茫然,也很无望,所以她要快刀斩乱麻的拒绝,但话语又不能说得太直白,否则太伤人。
“邢涛,年轻时一个人过没什么,可一旦上了岁数,终日一个人,身边空落落的,到头来还是应该找个女人搭伙过日子,你说呢?”
邢涛不说。
他勉强笑了笑,抿唇坐了几秒,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酒气上涌,嗓子干涩泛疼,他看着方之涵,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别总说我,你也一样。”
他这么说着,眼眶却是忍不住红了。
方之涵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心里也是莫名的难过,这份难过可能是因为萧潇和傅寒声之前的话,可能是因为自身遭遇,可能是因为融信现况,也许只是因为邢涛,他的话让她想起了25年孤苦一人,所以她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她就那么坐着不动,耳边传来了邢涛的干涩声:“我走了,之涵。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事业重要,自己的身体同样很重要。”
邢涛离开后,方之涵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客厅里,直到深夜时分,手机响了,似是在江边,短暂沉默之后,类似录音器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像是一场看不到底的风暴,它伴随着雷霆之势席卷而来,扫荡过后只剩下一片狼藉凌乱。
这天深夜,流光溢彩的金融大城,带着纸醉金迷的欲~望气息,萦绕在千家万户的烟火人生里。
邢涛离开方之涵别墅后,他大步流星的走路,像是回到了年轻少年时,走起路来有恃无恐,青春张扬。他走得那么快,他把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迎着风却是哭得泪流满面。
唐瑛独身一人,秘密约见纪薇薇,重新签订了遗嘱内容,落笔签名时,手指发颤,竟是一滴泪狠狠的砸落在了纸页上。
徐书赫开车时速
惊人,车内音乐震耳欲聋,晚风吹打在他的脸上,他本笑意深浓,但笑着笑着,却是张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徐誉开车守在锦绣园外面,隔窗望着门口打算长期蹲守的记者,低头点燃了一支烟,给萧潇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唐婉流连夜店,举着酒杯和陌生人碰杯饮尽,放下杯子,加入了舞池之中,五彩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眸子里似是隐有水光划过。
唐伊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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