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渡法(1/2)
一连三个好,三个妙。说的谢怀瑆跟谢晚芸两人一头雾水。
“那我再问你,你是什么?”渡法却不管他们两个,只追着谢晚晴问。
谢晚晴弯了眉眼道:“我便是缘啊。”
“那我是什么?”
“你是渡法大师自然是渡也是法。”
简直说的乱七八糟,谢晚芸开口制止她:“晚晴妹妹别乱说话。”
谢晚芸才十岁,虽然平常刻苦读书,但到底人生经历不多,渡法今天所问的话她听不懂也是正常。但看渡法似乎是真心喜欢谢晚晴,她不由的心中生出一股闷气。
其实如果今天是真正七岁的谢晚晴,她肯定听不懂,也答不出来,但如今的谢晚晴已经重活一世,上一辈子经历过那么多事,自然有所感悟。
渡法问她第一个问题,什么是缘。她东看看西看看,是说:处处是缘。
第二个问题,渡法问,你是什么。她答,我便是缘。父母相遇是缘,怀孕生下她是缘,而她能平安长大并出现在渡法面前也是缘。世间万物,皆是缘。
而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渡法精通佛法,是出世之人,而他如今出现在京城,代表他已经入世,自然是为了普度众生的,因此他既是渡也是法。
“不错不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你说谢怀瑾好,如今他没来,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不错。”渡法笑着朝沈远道。
原来是叫谢怀瑾来跟渡法聊天。谢晚晴心里默默记下。
沈远眯着眼喝茶,“是不错。”他赞道。
谢怀瑆到底年纪小了些,但他知道能与沈远成为朋友的,必定不是一般人,虽然他此时听不懂,但也聚精会神的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并不插嘴。
旁边的谢晚芸却按捺不住,在读书这一方面,谢晚晴一直落后于她,虽然谢晚晴这一个月来勤学苦练,但她也没落下,只比谢晚晴更努力。她不懂今天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渡法大师的问题她回答不了,但她不相信谢晚晴就能解答。
但渡法与沈远交好,这两位也没必要糊弄他们几个小孩子。
因此不解道:“大师与沈先生这是何意?恕晚芸愚昧,未解其中深意。”
沈远瞧了她一眼,复又垂眸喝茶。
渡法摇头晃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懂的人便懂,不懂的人即便懂了也无用,这个道理是跟普度众生是一样的。”
这话本没有其他意思,但听在谢晚芸耳朵里,却好似在说她不如谢晚晴一般。谢晚芸垂头应是,谢晚晴看不清她的表情,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有些和尚就是跟你说话只说到三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悟性。他们自以为尽了本分来点化世人,然而心里却又觉得世人执着愚昧,不懂他们的深意。
谢晚晴前世缠绵病榻的时候读了不少佛经,有些能背下不少,却一直不信佛,即便这辈子为了讨好老夫人经常去佛堂抄经,却也只是让自己心静。
“明明知道话到三分别人听不懂,为何不干脆直接把话摊开说清楚?或者干脆不说?这样怎么算普度众生?”谢晚晴不解。甚至觉得和尚们这样做不过是图自己心里安慰罢了,根本不算慈悲心肠。
“什么是普度众生?”渡法反问她。
“在他困难时救助他,落魄时接济他,得意时恭贺他,这是普度众生吗?这是做梦!”渡法右手支着脑袋,侧卧在地看着她,“困境苦难,落魄贫穷,亦或者是锦衣玉食,都是世人本该经历的,我若是只随自己的意愿妄图去改变他,只不过是将人掌控玩弄于鼓掌罢了。”
“普度众生,不过是不忍无辜者受罪,因此见有人心思不正时劝解一两句,或者在人偏执时点拨一二,就如同你现在。”
谢晚晴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望向渡法。她的眼神锐利如剑,笔直的刺过去,却只陷入两汪深潭。
渡法笑嘻嘻的朝她道:“你小小年纪,想的这么多着实不易。只不过,”他拖长了音调,“你知道有一句叫——慧极必伤吗?”
他说的漫不经心,谢晚晴却是心中一跳。
她重生一回,因着上一世的缘故,今生她行事尽量稳妥,思前想后,做事尽量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同时心里又带着对芳姨娘和谢晚芸的恨意,一直忧心过重。
“小孩子就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渡法道。
旁边沈远开口:“跟谢怀瑾差不多,你可得好好劝劝。”
高门大户的孩子就是想得多,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谢怀瑾不是沈远的学生,不归他管。但谢怀瑾的刻苦用功学堂里是无人不知的,又聪明,因此功课总是远超其他学生,学的东西也远比先生教的多。有时候一本书先生才讲到一半,谢怀瑾已经背完了,并且书上写满了笔记。
但就是因为太聪明,想得多,问题也多。
谢怀瑾时常来跟沈远请教,渐渐地沈远便发现了,谢怀瑾太过逼迫自己,他好像总是在追寻一个答案,因此废寝忘食的读书,妄图在书中找到,但他不知道,有些事是没有答案的。
谢怀瑾沉默寡言,不与人亲近,对沈远也只是尊敬有加,并无孺慕之情。沈远即便想提点他,也不好开口,本想借着这次明辨大会,让谢怀瑆把他带过来,听渡法讲讲佛法,兴许能劝解他几分。谁知道他又没来。
渡法知道沈远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他把本来准备跟谢怀瑾说的话说给谢晚晴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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