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去明州(2/3)
越还不满周年的家伙又有点鸟心思了。钱惟昱在心中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过了一遍,他记得福州李仁达这个六姓家奴历史上就是在自己父王去世之后野心萌发,以为吴越内部权力交接的真空期必然无暇顾及南面边境的福州地区,最终决定冒险当一把七姓家奴——背叛吴越自立,同时再次勾结南唐引为外援。
不过,历史上李仁达的那次阴谋最终因为行事不密,被吴越派遣在福州监视李仁达的安抚使鲍修让先下手为强干掉了。钱惟昱之所以对李仁达这个五代史上只有“路人甲”级别重要性的家伙比较了解,实在是因为他上一辈子在寻找那些历史上以“n姓家奴”著称的案例时候恰巧涉猎,然后就被这家伙的反骨纪录给震惊到了。
按照后世史书的说法,李仁达的反复无常程度可是“吕布、刘闯所不及也”。
当然,至于李仁达具体谋求起事的时间,钱惟昱前世那点历史学问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很详细了,只是隐约晓得是在自己父王钱弘佐死后李仁达才敢生出异心的。如今父王还活着,吴越内部权力也还稳定,历史既然已经有些改变,钱惟昱一度还害怕李仁达会因为时机未到而有所收敛呢。
如今看来,这人还真是不明白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的反面典型啊,不去参加“公元947年全球花样作死大赛”实在是埋没了人才。
“儿臣一定不负父王所托,到明州后会加紧筹备。”
……
钱惟昱辞别了父王钱弘佐,带着顾长风和一个指挥、500人左右的内牙亲兵武装力量启程去明州上任了,至于水丘昭券老将军和其他几个指挥使,虽然名义上是钱惟昱的直属部署,但是他们并不是钱惟昱的侍卫亲随,所以自然不可能等钱惟昱那样拖拖拉拉地一起上任。
这明州便是后世的宁波港,哪怕是在五代,在如今的吴越国,明州也是除了杭州之外吴越国仅有的市舶司所在地了。在海商大集的旺季,最多的时候一天可以进出港几十条大海船,全年下来,大型贸易海船吞吐量超过一千艘。
除了武人之外,钱惟昱没有什么自己的文官幕僚班底,毕竟此前自己没有管事儿的实职,不可能有幕僚的需求,而宗室成员的人身安全需求则是一直都有的,所以钱惟昱身边的幕僚比武人少得多也就不奇怪了。
跟着钱惟昱的文人,只有目前仍然司职教他读书的两个老儒,还有一些典吏和账房记室。盘算了一下这些人目前对于自己要搞的东西还专业不对口,除了记室账房之外都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打算还是到了明州另起炉灶组建一些班底。
“长风,你爹是明州水军团练使,市舶司里应该也有点关系吧。你可知道明州如今有啥出了名头面广的大海商?我要的是华商,不是番商。”
“商贾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熟,不过要说明州最有名的大海商么,还是认得一两个的,首推的就是蒋衮蒋公了,此人在明州名气一直大,如今也有四十来岁年纪了。难得地是将近二十年前,在武肃王末年的时候,蒋衮就跑过了新罗、日本、耽罗和琉球,还作为武肃王和文穆王的使节册封过新罗、琉球国王,所以端的是见过大市面的人。”
“哦,我国还有用商人担任使团的传统?这倒是从未听闻。而且,我国不是中原正统,也未称帝,怎么还有册封番邦之事,快和我说说。”
“世子容禀,具体的事情当初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我爹说起,说是当初武肃王在位的时候,别看我吴越国对内对中原朝廷俯首帖耳称臣纳贡,但是对于海外岛夷还是威风的紧,基本上都是按照天朝上邦的架子接待的。梁唐晋汉也弄不清楚这些岛夷之国究竟处在何方,风土人情如何,中原连年战乱自然顾不得那些外邦。我们的人在这方面僭越一些,中原朝廷也不知就里。
此前大唐的时候,岛夷来朝甚多,东洋岛国都是从明州港和杭州港上岸求贡的。如今我王以中原正朔册封那些小国,这些岛夷也不曾有人异议。”
前世的钱惟昱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自然不会详细考究。如今一听五代史上对内毕恭毕敬如同孝子贤孙一样硬不起来的吴越国,居然在对付东海和南洋岛国的时候这么威风,不由得有些意外的沾沾自喜:这些岛国的“国际友人”连梁唐晋汉是什么朝代都没听说过,反而是把我吴越王当成了天朝统治者,这种事情光想想都是很带感的。
“哦,那日本国可是也对我称臣了?”
一想到岛夷,钱惟昱自然而然第一个就想到了打听日本人的情况了。虽然如今这个年代的汉人对于日本人没啥感觉,但是钱惟昱身上可是有一半灵魂是后世来的,后世中国人每每以在某些方面完爆日本人而沾沾自喜,钱惟昱也不能免去此俗。
“那日本国……此前大唐尚在的时候,日本人来朝虽然求学谦恭,可是从来没有对中原称臣的习惯,其国君主自称天皇,与中原皇帝平辈论交,隋唐时候听闻还曾以‘日出国皇帝寄书日落国皇帝云’的嚣张言语,全靠中间通译斡旋委婉才蒙混得过。
武肃王之时我国也多次派遣蒋衮出使日本,但是国书只由日本国左大臣藤原师辅接函复函,并不是天皇亲自处理。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我王和藤原师辅平辈论交,反而矮了日本天皇一头。可能是日本人对中土情形了解比较详细吧,知道我王还不是中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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