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失望(1/2)

“我不知道，我心里也不清楚。”苏母矢口否认，似乎忘记了之前是她信誓旦旦的说苏倩被鬼上身了。“你明明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是我辛辛苦苦养大了的，怎么就不是我女儿了？怎么我们就毫无关系了？”苏母声泪俱下，不知道是突然对苏倩有了母爱，还是出于这些年对苏倩的愧疚，又或者是纯粹的不想相信那个任她摆布的苏倩消失了。

苏母也曾在苏倩身上倾注过母爱，也曾是个温柔的母亲。那是在苏杰还未出生的时候，初为人母的喜悦让苏母对苏倩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在她的婆婆面前维护过苏倩，在心里默默的心疼苏倩，她对苏倩百般照顾，她亦待苏倩如珠如宝，可这一切都在苏杰出生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在心心念念的儿子出生以后，苏母便把重心一点一点的转移到苏杰身上，渐渐的忽略了苏倩。开始只是偶尔会忽视苏倩会忘记还有一个女儿等着她照顾，后来随着苏倩的长大就会习惯性的忽视苏倩，再后来由于想给儿子所有好东西的心理，苏母的心理负担越来越重，脾气变得暴躁起来，而苏倩就成了她发泄的一个对象，开始是骂，各种各样难听的话恶毒的话就对着苏倩说，后来是打，前几次动手的时候苏母还有过愧疚，可时间久了，苏倩又懦弱不敢反抗，苏母没有了顾虑，下手就一次比一次狠，最后就变成了苏倩刚重生时的样子，动辄就是打骂，把支配苏倩当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有时候可怜之人真的是必有可恨之处。如苏倩，明明知道应该反抗，却总是默默承受，到最后没人把她当回事。

当苏倩看到苏母那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心里蓦然有些心酸，涩涩的，很想哭，可是她不能心软不能妥协不能放弃，否则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回到前世的轨迹上去，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苏倩，你不能心软，前世不就是因为你不够狠心，她们说几句软话你就心软，她们装一装可怜你就恨不得把什么都给她们，最后又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人们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都在她们身上吃了那么多的亏，怎么还不长记性？活该你前世被人家耍得团团转。”苏倩差点就心软了，可是还好关键时刻她在心里骂醒了自己，阻止了自己犯蠢。

苏倩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双眼直视着苏母，与苏母对视，微微一笑，嘲讽意味很浓的对苏母说：“你心里当真不清楚吗？你应该知道的，你的女儿消失在了你逼她去坟地的那天晚上。为了区区一块玉，你不顾她的死活，逼她去坟地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了不是吗？”苏倩顿了顿又说“你明明知道，坟地离村子里远，路又崎岖不平，黑灯瞎火的你让她一个人去，更何况那里荒无人烟的你就不怕她有什么别的危险吗？”眼泪就快要溢出眼眶了，苏倩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逼了回去，“怎么？你无话可说了？玉是怎么落在那里的你不问，苏杰说什么你都信，苏倩的死活你也不在意，所以现在何必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给谁看？那个任你摆布的苏倩不存在了，那个被你几句话一糊弄就找不着北的蠢货消失了，是你亲手送走了她，所以现在也不会再有人像她那样跟个傻子似得因为你的几句话就什么事都会做什么事都答应，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不是她，不会对你心软半分。”苏倩说完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走。她怕她自己控制不住会心软，怕她自己控制不住会落泪，更怕她自己明明清楚结婚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犯傻。

苏母呆若木鸡，一串泪水半掉不掉的挂在脸上，显得十分滑稽。“啪”是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音，“咚”是苏母滑落在地的声音，这一声“啪”像是落在了苏倩的脑海里，不断回响，让她不得安宁，这一声“咚”像是砸在了苏倩的心湖，搅得她心里翻天覆地，心绪难平。苏倩还是没能忍住，回了头。

苏母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人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从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用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掩盖掉自己的错误。

“又心软了。”苏倩在心里自嘲，有时候苏倩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免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长记性。

“这只不过是你不在意她的借口罢了。如果换成是苏杰你舍得他去吗？如果是苏杰你会不计后果逼他去吗？”苏倩心里跟明镜似得清楚，可是越清楚越难过。嘴上说不在乎，心里下定决心不在意，可是血脉亲情又怎么是那么容易就能割舍的？那么多年的期盼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不是这样的！”苏母激动的矢口否认。“我也是爱她的。她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怎么会不爱她？”苏母极力为自己辩解。纵然她再不喜苏倩，可也是有那么一点微薄的感情的。

“是吗？或许是爱过吧。”苏倩低声地反问，不知是在问苏母还是在问自己。一句或许满是苦涩，是不确定亦是不自信。

“我真的是爱她的，我只是平常脾气不好，对她多打骂了一些，可我心里对她和苏杰是一样疼爱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苏母神情已经有些癫狂，像是魔怔了。是对苏倩消失的难以置信，还是因苏倩的消失伤心过度？谁知道呢？

苏倩不欲再听，再听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

苏倩跨过门槛，神情哀伤而失落，更多的应该还是失望吧。“到现在还是在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