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刀下留人 1(1/2)
上校眼看刽子手即将手起刀落,要将自己身首异处,砍成一名早期的反清革命烈士,立时想起了一句马列语录:无产阶级只能自己救自己。
他不敢怠慢,一个标准的“懒驴打滚”逃出刀锋的笼罩范围,尚未完全爬起身,便冲那刽子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喝道:“且慢,刀下留人!”
妈妈的!既然老子跟随喜婆所进行的“传奇故事会”单元,没能发挥应有作用,那就只好另辟途径寻求自保了!总不能让人家砍瓜切菜似的,把老子的脑袋当作日本的饮食——料理了吧?
那刽子手一怔。行刑前有人喊“刀下留人”不奇怪,毕竟堂上那些高官大爷们偶尔也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可是听受刑人自己喊“刀下留人”的,在刽子手的经历里绝对是头一回!
“你还有何话说,留着到阴曹地府跟阎王爷说去吧!”刽子手执刀逼近。
“我说你这混球这么性急干什么嘛?”上校怫然不悦地抱怨道:“马上要奔赴黄泉的人是我呀,老子我都不急,你们这帮不相干的人急什么?总得让老子酝酿酝酿牺牲时的情绪,高呼几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之类的口号吧?”
刽子手完全不知所云,被他莫名其妙的话讲迷糊了。
上校从荷包里摸出几块银子,丢到刽子手脚下:“给,你和同伴们拿去买酒喝。让老子我清静片刻,默念一百遍‘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再好好回顾总结一下老子我这光荣奋斗的一生……”
那几块银子起到了至为关键的决定性作用,刽子手于是同意上校在他的鬼头大刀下做短暂逗留。
上校眼球乱颤心思乱转,惶急中怎么也想不起一个行之有效的有力措施,可以阻止即将发生在他脑袋上的暴力事件。
不一会那刽子手又来催促:“该送你上路啦。那边奈何桥和孟婆**汤正等着你呢?早走晚走,早晚都要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你也别怪我怨我,谁叫咱就是吃这口饭的?看在银子的份上,咱把活儿做得干净利落,一刀了事,保证不叫你多遭罪!”
“老子我还有好多银子,要不全留给你们,容老子我再反思反思?”上校这次真急了,连荷包都摘下来递出去。
刽子手拒绝道:“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不但你的头仍然不保,连我的头也凶险了!”
上校正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之际,忽听远处传来随喜婆惶急的呼声:“刀下留人——”
上校便知他娘的这一回又绝处逢生了!他精神一放松,人立即瘫痪在杂草丛中,四仰八叉地望着天上的流云骂道:
“他奶奶的你个恶婆子!要救人早点赶来嘛,要不是老子机灵故意拖延时间,这会儿已做了刀下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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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进谷的骑手,不过是撅牛一大队的先头部队,等到撅牛亲率一个火枪中队的生力军投入战场,战局的攻守天平又一次发生倾斜。
清军见全歼李家军残部的企图化为泡影,开始有组织地逐次朝深山密林里退却。撅牛要带火枪兵进山追击,被童阿六出言阻止道:“万万不可!李典元那狗日的把他的军队**成了山地战的行家里手,咱李家军从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冒然追击会吃大亏的!”
撅牛看着狼狈万状的童阿六——肩胛处中了一弹,黑乎乎的弹孔边缘污血成痂,下腹部被利器划伤了一道血槽,皮肉朝外卷翻着犹在滴滴渗血,**的上半身皮肤青紫遍布,满是瘀肿擦伤……撅牛极是内疚心痛,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道:
“阿六,都怪我赶来晚了——让你吃苦了!”
童阿六眼圈一红,慢吞吞爬上了一处高岗俯观整个战场:尸骸漫山遍野,炮击引燃的几处山火仍在蔓延;硝烟中有几匹惊马在奔窜,地上受伤的双方士兵倒卧在血泊里不停抽搐着……
阿六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刀刃已经豁了口,映着日光反射出几片亮斑。
撅牛怕阿六自寻短见,奔过去按住他握刀的手说:“阿六,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可不能因此想不开呀!”
童阿六的豁嘴现出几丝苦笑:"你老兄怕老子自杀?放心,老子就算要死也不会选择这么窝囊的死法,我宁可倒在李典元的马刀枪口下!"
“我带一大队清理战场掩埋尸首,你先带手下撤回柴沟村大本营休整,日后再找李典元那杂种报仇!”撅牛怕童阿六心中难受,不敢过多出言安慰。
童阿六摇头道:“此次我损兵折将,堕了咱李家军的威风,回到大营必定面临‘五人组’的军法处置,这半条命还保得住吗?”
“那你……”
童阿六突然直挺挺跪在撅牛面前求恳道:“阿牛,看在咱一个村出来,随上校打天下的兄弟份上,老子求你最后帮我个忙……”
“你说,只要不违军纪我什么都答应你!”
“替我转告‘五人组’,我童阿六自知必死无疑,暂且向他们借几日的命多活两天,我要为咱李家军二大队找回丢尽的颜面,办完这件事,我自会去金田村找上校当面领死!麻烦你借我三十匹军马,老子率领二大队这些残兵败将抢在头里,到平原上再打李典元那狗日的一次埋伏!”
“可是……你的二大队死的死伤的伤,再打就打光啦。还是让我替你去吧!一大队保证为你们复仇血耻!”
“不必了。这是我们二大队自己的事情,若是靠你一大队帮忙,二大队经此一败,再永远也没法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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