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奇失踪 1(1/1)
拦路的是一名饿殍般的老者,形削骨立瘦弱如柴,诚惶诚恐地跪在路中间,挡住了队伍的去路。
上校李秀成只好暂停理论思辩,传令部队原地待命,待他上前问明究竟。
那老者也不回话,昏花老眼浊泪横流,只一个劲地冲着上校磕头不止,把额角都磕得红肿了。
上校心下茫然,不晓得这老者是何来路?
后队的村民有人认出此人,急忙为上校引见,原来山人村的族长兼里正胡老汉。
“你这老头为何当路而跪?有什么话不能回村再说吗?你阻拦部队,耽搁军务,难道就不怕老子砍你的头?”上校牵挂着洪天王和娴雅他们,所以不愿在此久留,问话的口气颇为生硬。
胡老汉磕头如捣蒜:“老朽土埋脖硬的人啦!冒犯大人愿领刑责,只求大人应允一事,老朽死而无憾!”
“屁话!你们冒犯的不是老子我,是天降大任的洪天王!”上校厉声道:“一群妇道人家竟敢做下如此野蛮的勾当,扣押天父之子,殴打千金小姐,你们还有王法吗?你这族长是吃干饭的,为什么不严加约束管教?事到如今你才想到求人告饶吗?”
那胡老汉被上校训斥得满面愧悔,不住地淌泪叩首,忽然间跪行几尺紧紧抱住上校的双腿道:“那些妇人目不识丁,一时糊涂酿成大祸!唉!全怪老朽训导无方,大人有怨气尽管朝老朽头上撒,三刀六洞绝无半句怨言。
老朽谨代表山人村全体父老乡亲,求大人慈悲为怀,开恩饶恕全村老少的性命!”
上校见这位胡老汉一大把年纪,搂住自己的腿哀声求恳,登时动了恻隐之意:“你们怕了?明白做错事情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老人家快起来吧。”
“这么说,大人答应不为难村里的乡亲?”胡老汉喜出望外,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又冲上校深深下拜:“大人真是仁义君子!这下可好啦!有大人金口一诺,俺山人村逃过了一场屠村劫难!”
屠村?老子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犯不上为这区区小事大开杀戒呀。实际上若非怕千金小姐王娴雅受惊吓,上校巴不得叫洪天王吃些苦头。
排挤打压老子,粗**涉自由恋受,干这种他娘的缺德事儿,还不该受到小小的惩戒?
上校拉起老者继续赶路,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胡老汉聊家常。由于这次停顿,留在伏击地点搜寻刘永福的几个弟兄追了上来,跟上校说山口上上下下全翻遍了,全然不见刘永福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莫非叫炸药炸成碎片啦?
上校内心怅然,为失去这么一位英勇而义气的好同志而难过。实施“天女散花”的整个过程及刘永福的高风亮节,那几名参加爆破的同伴都向上校作了报告。这个刘永福年纪轻轻,却已然是智勇双全的好苗子,多加培养必成大器,日后的前途当不逊于石达开和陈玉成。可惜!
上校心情郁郁,话也懒得多说,只管埋头加快脚步。先前“牧羊谷”恶战出了个斜眼阿四,这回打伏击又涌现一位刘永福,一样的勇于牺牲可歌可泣。上校在深感震撼和骄傲的同时,又对生命的脆弱产生莫名的悲凉。
他决定一回到村里便发布公告,追认斜眼和刘永福为烈士及李家军特级战斗英雄,并以重金抚恤其亲人遗属。在不曾确立那信仰丰碑之前,上校只能采用这种精神鼓励与物质补偿并重的形式。
物质告慰死者,精神激励活人。
一想到要写文告,上校马上联想到大千金王娴雅那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有道是字如其人,王娴雅写的字跟她的模样一样清秀!
于是上校扭头问胡老汉:“我房里的那个丫头还好吧?不知她伤得重不重?”
胡老汉闻言脸色骤变,吱吱唔唔也没答出个究竟。
不大对头!上校见老头一问之下突生异状,自己也时马惴惴起来。
难道王娴雅受伤不轻?又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蹊跷变故?
他奶奶的不会是娴雅出事了吧!
那一刻上校好生后悔将王娴雅抛在山人村。她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长得花容月貌,留在村里同洪天王共处一室……对了洪天王!那可是个见到美貌女子就走不动步的色鬼,半个月前在柴沟村那一回,他不就企图对苏三娘用强吗?这家伙正逢如狼似虎的壮年,老婆又没在身边,而王娴雅文文弱弱,不比苏三娘还能用武功反抗……
越往下想上校越感到害怕。他三步并两步拉住胡老汉,用尽全身力气揪起他的衣襟,声色俱厉地逼问道:
“你个老东西甭跟老子打马虎眼!快说,老子的小婢到底怎样?”
胡老汉吓得腿脚直打颤,结结巴巴答道:“不关老朽的事啊!其实那帮妇人的本意,也并未想加害于她,哪知就偏偏出了意外……”
上校的头嗡地一下,如同撞上重物,晕了。
他反手抽出童队六腰侧的斩马刀,将锋锐的刀刃架到胡老汉项子上,狂吼道:“别他妈的罗七八嗦,快给老子如实交待,娴雅她……”
“她——”胡老汉斜视即将切进皮肤的利刀,哆嗦着青紫的嘴唇说:“那帮妇人要剥她的裤子羞辱她,哪曾想这丫头性烈,一头钻进了村后的大山,叫、叫活鬼给捉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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