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桃花楼(1/2)
水城地处商国以北,紧邻尽河,是离璄国最近的商国城池。因主城内河流纵横,屋宇皆靠水而建,出行也是多以舟船,这些舟船当地人称为舢板,因此得名水城。桃夭镇则是在水城以东。
桃夭镇以酿桃夭酒而得名,方圆十里种满各式桃树,每逢三月,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整个桃夭镇如同坠入了花海,便连镇上的青石街道都放佛映着粉色,当地的酒农则取桃花入酒,经一载发酵,酿得酒色泛粉的桃夭酒。
每家酒农都有各自酿制桃夭酒的秘诀,或用量不同,或选择桃花位置不同,或酿酒步骤先后不同,各式各样,不一而足,是以每家酿出的桃夭酒也各有不同。有不同自然有比较,比较自然要一分高下,是以桃夭镇每年三月底,都有一次比酒之试,取自家去年三月封存第一缸桃夭酒,请来各家的酒把式,一一品评,决出酒魁。
酒魁之争已历十二载,据传是因为当年酒农间相互贬低,为了生意大打出手,酒农间不思如何酿酒,只知互逞口舌,有能人酒客见不惯这类怪状,就撮合了这个比试。举办至今,已成了桃夭镇的一大盛事,每逢比试,多有达官贵人来此品酒赏花。是以得酒魁者,名利双收,而前日钟鸿、钟灵一行人入住的便是连得三届酒魁的酒楼----桃花楼。
两个时辰前,桃花楼厢房内。
“容嬷嬷,你去问问钟鸿哥哥,父亲不是让他带我来商国游学的吗?为何却将我禁足在屋里!?”
“郡主,此事老奴也不清楚,还需郡主自去问问公子啊!”
“出都出不去,如何能问他啊!?”
“砰”
言谈的自然是钟灵主仆二人,只是看钟灵气鼓鼓将自己摔在床上的样子,似乎过得并不愉快。
钟灵趴在床上,听着楼底院内传来的吆喝声,又是一阵烦躁,她之前托嬷嬷问过,知道那是桃花楼的伙计在为明日的酒魁比试做准备----启出在地底封了一年的酒缸。钟灵想着明日的盛事,若是自己都不能参加,那岂不是白来一趟,只是钟泓不许,她也无法,诚王临行前再三告诫她,一切皆依钟鸿安排,只能恨恨地趴在床头,从枕头下拿出一本书,翻个身子,就着烛光,翻看了起来,只是这书不仅粗糙,封页也是缺了一角。
离钟灵不远的厢房外,随行的护卫正在门外禀报。
“公子,有人自称千机阁来访,可要接见。”
门内传来钟鸿的回应:“速去请来我房内。”
“诺。”
护卫领命去了,不一会儿领了一人过来,只见这人肩有褡裢,襟衽宽松,左手还拿着本书,竟是一副唱诗人的打扮。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房内,不一会儿,护卫又出来带上了房门,以手拄剑,守在了门外。
房内,唱诗人见着对面之人衣华气贵,便是拱手一礼道:“在下千机阁信使,阁下十日前委托一事,业已查清,特来送信。”
说罢从身上的褡裢内取出一个竹筒,竹筒有手臂粗细,筒身上端有铜环裹着,铜环大小如同手掌,环上有两处凸起被打了小孔,孔挂着一把小锁。
“阁下所查之事,已在筒中,此筒名信筒,内有机关,除了阁下的秘钥外,外力打开便会触动机关,销毁书信。在下信已送到,告辞了。”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若是有事,又去何处寻你。”
“在下并无姓名,唤我二五六即可,平日里多在这桃花楼内唱诗说曲,若是有事,备好银钱,凭信筒来寻我。”
“吱呀”
唱诗人干净利落,拿出信筒,交待完毕便开门出去了,拢共不过十息时间。
钟鸿看着房门关上,嘱咐好护卫不得让人进门,便拿着信筒坐在了桌边,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轻轻一抖,一把造型小巧的钥匙便落在了手里。
开锁,卸下铜环,打开竹筒,取出了其中的信件,展开书信,只见上面皆是一排排的数字,一五,二四,七六之类的。
钟鸿并不奇怪,又去屏风后拿了本书和笔墨纸砚过来,就着烛光,对照着数字,不停地翻看书写,足用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合上书本,看了扉页,却是一本常见的《清平歌》。
钟泓长舒了口气,拿起写好的纸张,上面不过几十字,写着:名钟云者,水城梅山共一十二人,其中年岁不满二十者,计有三人,拜师修行者唯有一人,陆门钟云,容貌不详,性格不详,籍贯不详,住处不详。
确实不祥啊!钟鸿放下纸张如是想着,本以为此行最难在于与钟云相认,谁知出师不利,人都找不到,何来相认!好歹有点消息,明日再去寻这千机阁,无论花费多少,都得找到钟云。打定主意的钟泓将秘信、纸张尽皆烧了,熄了灯烛,解衣上床睡了,白日里拜访镇中官员,应是累极了,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另一侧,钟灵也是看书看的睡着了,容嬷嬷替她掖好被毯,也去屏风外的小床上睡了。
楼下的宾客早已散尽,活计们酒缸抬在了院中后也都去休息了。一时间,桃花楼内静谧如水,只有三三两两的房内透着灯光,街道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悠长拙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凉如水,月色晦暗,街道上也是漆黑不见五指,唯有淡淡的雾气在慢慢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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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坐休憩的钟云突然睁开双眼,起身下了床榻,也不点灯,仿若白日里一般,绕过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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