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来也(2/2)
哭诉,结局往往都是苏子仲再挨一顿饱揍。再加上苏子仲他爹是个直肠子,总嫌弃儿子不好好学武,天天舞文弄墨丢了老苏家的脸,有事没事就揍苏子仲一顿狠的。苏子仲的童年记忆,总是在挨揍中循环往复。大雪山和苏家堡的角角落落,见证了丁雪韵对苏子仲下的无数黑手。
一晃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苏子仲越来越帅气,丁雪韵也越长越好看,苏家和丁家的长辈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这简直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因此,尽快成亲成了两家人的大事,早早选好了日子,只待二人十六岁时便要大办婚礼。
丁雪韵给人的印象十分淑雅,总是眉眼含笑知书识礼,小小年纪就已致气境,加上常年学武,灵气十足,苏家喜欢得不得了。可跟苏子仲单独在一起,立即变成张牙舞爪的旱魃,前一刻还在欺负苏子仲,后一刻在长辈面前就能变回乖乖女。苏子仲恨得只咬牙,可叹申冤无门,搞不好又得挨自己老爹一顿老拳。
苏子仲不是没有抗争过,每次苏朗举起拳头来一句“这么好的媳妇你还想个啥”就把苏子仲怼得死死的。
苏子仲打又打不过,装又装不过,只好以绝食的方式死缠着母亲说要去游学。到底是母亲心疼儿子,生怕儿子饿出个好歹来,就放儿子带着几个小侍婢跑出来了。
苏朗也没辙,别看苏朗是念境大宗师,可惧内也不分境界高不高啊,再高的境界看见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怂也得怂。
苏子仲一离家,如脱缰的野马,昼夜不停跑了几千里来到洛陵城,深居简出一年多,生怕被自己老爹抓回去要和丁雪韵成亲。收到老爹的信,苏子仲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苏子仲想着过完这个夏天,再看过一场雪,就得与丁雪韵朝夕相对,这一思量,酒入愁肠,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安澜学院门外。
蒲草很难过。
苏子仲是烦恼未来,蒲草是不舍当下。
蒲草背着鼓鼓囊囊的书袋,抱着绞酋,腰里别着柴刀,怎么看都别扭。
霍先生、金先生还有门房老李,带着一条土狗,就是给蒲草送行的全部阵容。
书袋里有农部夫子炒好的吃食,有艺部姐姐们绣的平安荷包,有武部学子们给蒲草打造的暗器,还有兵部先生们送的几本兵法书,剩余的位置都让金先生炼制的各种解毒丹、金疮药、寒棘丹塞得满满的。
“蒲草,切记学了冰瀑经才能动用真气,寒棘丹每天一粒也要记得吃。别舍不得吃药,等在大雪山安顿下来,记得递句话回来,回头让行部的行者们经常给你稍一些,管够。”金先生叮嘱蒲草。
“蒲草啊,你这一走,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也没人给我打野味了,想想就难受。门房的位置我给你占着,谁来都不让。”老李眼圈有点红。
小土狗围着蒲草打转儿,蒲草轻轻揉揉狗脖子,小土狗幸福地眯起眼。
“都回吧,我一定照顾好自己,请大家放心。”蒲草再不舍,大雪山也不能不去。
“蒲草,去了大雪山,以后只能靠自己了。临行前,我送你三样东西。第一样我想了很久,如果此行顺利,你终归要踏进江湖的,总不能老是蒲草蒲草的叫,不好听也不大气,我帮你想了个名字,叫谦达,希望你能时刻保持谦逊之心,不争不惑,做人做事乐观豁达。安澜就是你的家,吃了苦受了累就回来,安澜始终对你不离不弃。第二样是我随身带的玉佩,虽不贵重,但是陪着我几十年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见玉如见人,如我始终与你在一起。第三样是我整理一些江湖见闻及平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路上翻一翻,遇事也能少吃亏。”霍定之顿了一下,“此行能治你身体更好,若事不可为亦无需强求,我与金先生再想其他办法,平安回来最重要。”霍定之把玉和书册递的目光看着蒲草。
蒲草含泪跪下,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江湖,我纪谦达来也。
等等,霍先生好像还没给盘缠呢。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