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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早知如此他就不会在今儿个请谢士洲来,现在说啥都晚了。
眼瞧着从他这里得不到情报,谢士洲转身回到厅中。这时候钱玉嫃已经同唐老太太拜过寿,靠边上坐下,才发现唐旭和他旁边的椅子空了出来,那个二世祖模样的青年已不在厅中。
可惜了……
这屋里就他生得最为养眼,看着心情都要好些。
谢士洲出去的时候钱玉嫃没太没注意,他回来倒是挺打眼的。像钱二姑就特地喊着她说:“这是谢三少爷,嫃嫃是第一次见吧?”
钱玉嫃正大光明看了一眼,点头应:“是啊。”
钱二姑颇有些自得:“你表弟读书虽不行,我寻思着咱们这等出身也不用他去考什么秀才举人,他从书院回来以后跟老爷跑了几天,后来就结识了三少他们,瞧着比以前灵光多了。”
这时唐瑶插了句嘴:“娘别光说咱家如何,也关心一下玉嫃妹妹。”
谢士洲这才闹明白心上人叫什么,他回味一下。
姓钱,芳名玉嫃。好名字啊,听着就敞亮,衬得上人。
钱二姑正打算问侄女近来在忙些什么,谢士洲先她开口:“钱小姐好,钱小姐真是漂亮。”
厅中一片寂静。
唐旭在外面挣扎了会儿,刚回来,听到这句头都大了。他磕磕巴巴解释道:“表、表姐莫多心,三少爷没其他意思,只是率性。”
谢士洲居然点了点头:“我就是喜欢钱小姐这样的,冒昧问一句定亲了吗?”
换个人来该不知所措了,钱玉嫃很端得住,还笑呢:“什么没意思?我看三少爷挺有意思,得您这般恭维,我出去该飘着走了。”
大家伙儿都笑开来,唯独谢士洲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可惜!
搭上话了,却没问出什么东西!
后来开席,男女客分开坐,谢士洲在主宾位,钱玉嫃挨着她娘。看没人在注意,乔氏贴她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娘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
“我若说今儿个真是头一回见他,不知道他怎么的,娘信不信?”
“你说了我就信。”乔氏一阵唏嘘,“以前听其他家的太太提过,那伙人都是我行我素的,不怎么会看人脸色,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也说得通,人家蓉城第一富,怕得罪谁?有什么不敢讲的?
就好像今儿个,唐老太太过寿请这么多人来,辈分高的还少?谁敢说他一句?别说说他,有幸能搭上话还得好生措辞,生怕不经意间把人得罪了。
“别管他了,娘我问你,刚才挨着唐瑶坐的那个是不是马少爷啊?”
乔氏给女儿舀了半碗汤,看她喝上才说:“你没听人介绍?不是他还能是谁?”
钱玉嫃很小声道:“我看马少爷对她上心得很,唐瑶还挺有福气。”
“可不是?早说选女婿不能看脸,你就不听。”
钱玉嫃假装自己聋了。
乔氏又来一句:“谢家三少爷好看,以前没见过这么俊的。”
钱玉嫃没明白她娘的意思,她喝着汤,跟着点了点头。
乔氏一看如临大敌:“嫃嫃你没瞅上他吧?”
说实话吗?脸瞅上了,这风一般无拘无束的个性她恐怕自己招架不住。再说钱玉嫃还是挺实在一人,家里早几个月就同李家达成默契,前些天乡试放榜,李茂中了举人,听大姑说他已经在准备,过阵子就要上门来求亲。钱玉嫃等着呢,不出意外她就要做举人娘子了,哪会在这节骨眼朝秦暮楚。
女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乔氏看着她,就想起之前听大嫂说谢三少爷模样好。那时想着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纯粹就是当玩笑听,还说别让嫃嫃见着,她最会以貌取人……
天底下就有这么逢源儿的事,你不想让她见着的人,绕了一圈还是送上门来了。看谢三少爷那样,对嫃嫃还有点意思。
来的时候只是好奇唐家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回去这一路乔氏心里总不安稳,直到进了家门之后,乔氏打发女儿回她屋歇着,自己将老爷叫到一旁:“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发慌,老爷你说这回跟李家能顺利吗?”
钱老爷引她坐下,使丫鬟送了碗热茶过来,让她喝两口压一压,瞧着人好些了才问:“你怕什么?”
“我怕又起波澜,之前为许家的事就闹得女儿没脸,她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出门。好不容易翻过那页,这个看着对女儿是真心的,赵姑爷教过他也说人品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有举人功名,前程似锦,按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我就是感觉不好。”
“你是不是累了?躺下歇会儿?”
乔氏摆手,她不是累,是胸闷:“今儿个真不该去,不该去的。”
钱老爷给她顺了顺气,宽慰道:“就像我做买卖一样,计划得再好也有顾虑不到的地方,中间经常要随机应变。你也是,没发生的不需要担心太过,咱们该怎么着怎么着,真遇上事再商量吧。”
“我只是不希望临到事前又出岔子,那种事要再来一回,我们嫃嫃也太苦了……”
钱玉嫃不知道她娘愁成这样了,她回来换了身衣裳,坐罗汉床上托着腮帮子想事情。这时谢士洲也回了家,他没忘记安排人去查一查要跟钱玉嫃定亲的是谁,吩咐下去以后,人就摸去谢老太太那头,过去招呼都没打,直接往那罗汉床上一瘫。
难得看他这样,谢老太太纳闷了,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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