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冷雪(1/2)
张承福一滴血滴到茶碗里,张阳拿过银针又递给姬夫人。姬夫人满眼迷惑的看着茶碗,只见两朵红云各自飘浮,像水中的油一样各自游离着。她不知张阳是何用意,她除了听命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刺破指肚挤了一滴血进去。
姬夫人的血滴在茶碗里便像铁屑遇到磁石一样和张钺的血相拥相溶了。张振羽和张阳对望一眼,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张阳泼了茶碗里的水,张振羽拿出一粒丹药让张钺含着,不一会儿张钺就不知道疼了。御医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奔榻前查看张钺的伤情。
张振羽和张阳到桌边坐下远远的看着,所有人都围着张钺,只有冷雪跟个木偶似的走过来给张振羽父子倒了杯茶。张阳看她小小年纪怎么神情如此落寞?
“冷雪,你识字么?”张阳吹着茶,跟冷雪闲聊起来。冷雪摇摇头,能不说话的时候她都不张嘴。
“你可会打比方么?”张阳看她像是半懂不懂的眼神,也没逼她回话。“就好比说这碗水像湖泊又像大海,懂了吗?”冷雪点点头,这倒没什么难懂的。
“那你看这平康府像什么?”
“灵霄宝殿。”
张阳轻轻的笑了,这孩子倒真会说话,这么巧的嘴成天闭着多可惜,她要是愿意的话,什么样的主子不让她哄得心花怒放?
“那你就是仙女了?”张阳是想逗她开心的,张振羽瞟了张阳一眼,你调/戏个小丫头干什么呢?再说你院里美女如云,到张钺这儿不能庄重点?
冷雪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仙女也是侍候主子供人娱乐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喜欢听实话,真的你觉得这院子像什么?”
“枯井。”
“这屋子像什么?”
“白茬棺。”
“那你呢?”
“……”冷雪低头不语,心里阵阵隐痛。自己?自己在哪里?
“棺内自然是死人,你正值豆蔻年华应该是最活泼最天真的时候,你就宁愿这么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青丝到白发不是一瞬间,那是整整一辈子,青天白日绿草春风你就这么辜负下去?”张阳关切的望着冷雪,冷雪低头暗暗的啜泣。
张振羽又瞟了张阳一眼,悄悄摸了额头一把,没有汗啊。原来他是关心一下冷雪,不是调/戏。张阳挺阳光的,是当爹的邪恶了。
“抬头。”张阳声不大,但很低沉。冷雪机械性的抬起了头,怯生生的看着张阳,不敢和他对视又不敢低头,眼睛也不听自己的话就盯着张阳不肯挪开目光。
“别怕。”张阳温柔的一声安慰像一缕春风,顿时吹散了她心头的一抹寒霜,这弱弱的一丝暖意让她又惊又怕又怯又慌。
“下人也好,奴才也罢,做人就要有骨气和尊严。做错了事就要承担,没犯错就不能任人欺负。人要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关心自己,自己保护自己。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指望谁呢?”
指望?冷雪心里都没有这个词了,她能指望谁?就这些贴心的话,让她死都觉得甜了。哪里敢奢望还能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和自己说几句暖心的话?她珠泪滚滚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失声。
“哈哈哈哈”张阳总是喜欢在别人大哭的时候大笑,他又不能陪她哭,也不能哄她别哭,只好用笑打扰她哭。
冷雪放声一哭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黯然无光,好像天翻地覆末日来临了一般。忽听公子大笑起来,她忘了哭傻傻的看着张阳。张阳满面春/光笑吟吟的看着她,她也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就破啼为笑了。冷雪也不知自己多久没笑过了,这一笑心舒气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多大事呀?值得哭吗?聊个天还把你招哭了。”张阳拿出一条由两粒小棋子编成的腰坠子,递给冷雪说:“这是山花编的,给你拿着玩吧。”
“谢公子”冷雪接过来就系在腰间。
“苦难就像一座山,不管你哭着面对它,还是笑着面对它,它都在那摆着。你知道哭和笑的区别吗?”张阳目光柔和的看着冷雪,冷雪眼神没那么慌了,她还是不爱说话就摇了摇头。
“两个老婆婆并肩坐着,一个少年问其中的一位:‘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那个老婆婆说:‘那是我的眼泪冲掉了头发的颜色。’少年又问另一位:‘您的脸上怎么那么多的皱纹啊?’另一位老婆婆说:‘那是笑容走过的痕迹啊。’同样是过一辈子,你要怎么样选择啊?”
冷雪开心的笑了,她突然间懂了。无视其实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她之前选择的用冷漠麻木去无视这里的一切人和事,还有一种就是做快乐的自己,完全无视别人的嘲讽和打击。
“笑笑是不是很轻松?比哭好多了吧?老天有权给你幸福或是灾难,你有权力选择用笑或是哭去面对。”
冷雪用力的点了点头。
“去其他四殿说一声钺公子受伤了。”张阳一声吩咐,冷雪高高兴兴的走了。
“你什么意思啊?”张振羽不知道张阳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通知别人,张钺这伤也不是特别的重。
“验啊。”张阳总得验出来谁是张钺的亲爹,他现在是东殿的人,他的血统是很重要的。
“不能验,还是审的好。”张振羽觉得公开的验太兴师动众了,这个只要审姬夫人一个人就能出结果了。
“嗯,我听您的就是。”张阳的意思是先验出结果来,张振羽的意思是不急着公开。
东殿的嫡公子受了伤,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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