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积雪浮云端(2)(2/2)
思绪凌乱,心中哀愁。我此时又何尝不是?心中的哀愁丝毫也不比宣硕少。只是身不得已罢了!
纤巧见我神色恍惚忧愁,轻唤了声“小姐…”
我闻言,朝她一笑,笑靥尽是牵强。将信折好收起,对慧嬷嬷说“嬷嬷,我此次进宫劫数未定,未来茫然。还望嬷嬷能多多慰劝他”
慧嬷嬷见此情此景也是深沉一叹,“奴婢会的,小姐要保重自己,还赎奴婢多嘴一句”
“嬷嬷请说,我洗耳恭听”
慧嬷嬷细细瞧了瞧我,方道“当今圣上喜好美色,以小姐之姿,若是进宫难免会招人嫉恨,小姐必须遮掩姿色,韬光隐晦,隐其锋芒,方能存于**之中。”
见她如此诚心相告,我自是感激的“嬷嬷放心,今日之言我必当遵从。”
告别慧嬷嬷出了苏记典当,天色已暗了下去,冬季夜色来得早,天空已是一片灰茫茫的,行人也是少了许多,只听得见西北的风声的呼啸。
脑海中还思索着刚才的一席话,纤巧也是双眉微蹙,苦苦不解其意。
只觉得在盛京要寻找一位做乳香老鸭的厨子无异大海捞针,即便慧嬷嬷告知了是给华王妃做乳香老鸭的厨子不知姓甚名谁也是十分难寻的。
纤巧双眉不展,“小姐,慧嬷嬷是不是有意难为我们,不想让小姐进宫啊?”
慧嬷嬷当然是有意的,只不过不是难为,而是有心考考我,如若我连这点难关都解不了,自然以后在宫中难有立足之地。想来慧嬷嬷有意帮我,那刚才那席话定有暗示,只是是什么呢?
一旁的纤巧喃喃道“哪怕是知道厨子的姓寻找起来也要容易的多啊”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即刻将那番话字字斟酌,想来慧嬷嬷讲的是滴水不漏,几乎句句都不离其意,只是细细品来稍有漏洞,有一句却好像是多余的:
“单令放一株野花,此花长在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摘下入菜,这样既没有野花的涩味也能去除鸭子的腥味。”
这句话明里是在解释为什么这个厨子做的乳香老鸭会与众不同,只是这跟我要找这个厨子有什么关系呢?
“此花长在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摘下入菜。”
慧嬷嬷在讲时,好像有意加重了“鬼谷”“枯萎”这几个字眼。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反复思量着,好像有些眉目了,我忙问纤巧“纤巧,“鬼谷”“枯萎”是不是可以组成一个什么字?”
纤巧思索着“鬼谷、枯萎这会是什么字呢?”
“我知道了”这个字在脑中已大概有了轮廓,我凝神片刻,温声道“是“魏”字。”
纤巧还是一脸迷茫“小姐从何得知是魏”
我笑而不语望着她,半晌才道“慧嬷嬷方前说,这株花长在鬼谷山,须当被太阳晒得枯萎时,方才能入菜。这鬼旁傍着萎,便是“魏”字”
纤巧是聪睿的,一听如此便道“想来这厨子怕是姓魏,这样一来,要找个给华王妃做乳香老鸭的魏厨子,就容易的多了,小姐我明个就去打听。”
我依言颔首笑道“是容易的多了。”
一夜无话。
翌日初晓,醒来时觉得有些微凉,看炭炉熄了有些时辰,又加了碳煤进去燃了起来,立刻有了暖意。
我套上绣芙蓉的丝棉衫子唤了几声巧儿,并未应声,想来已是去打听了。
午时,纤巧回来了,手中拢着布包。挑了暖帘进来,对我道“小姐,打听好了,西街味食坊有一位魏厨子,手艺很好,也是经常给帝胄皇亲做膳食,想来慧嬷嬷说的便是他了。”
我想了想,先前也是和爹爹姨娘们去过味食坊,那里店内的摆饰很是别致清雅,做的膳食味道鲜美也算别具一格,只是姓魏的师傅,我倒是没有留意过,凝神思索片刻,问纤巧:“可打听到他与合媛姑姑有什么关系?”
纤巧想了想,回道“这到没有。”
我“哦”一声道“打听到这师傅已是不错的了,你手中拿的是三娘改好的蜀锦么?”
“是了”纤巧应了一声将布包放在锦塌上摊开,本是长褂样式的蜀锦被改成了现下盛京时兴的宫装。梅红的颜色也算稳妥,改过的痕迹被柳三娘收了边,又在里子中绣上了暗花,细看也是看不出什么的,很是精致典雅。
我打量着蜀锦含笑道“三娘的手艺一向如此出挑,你可包了银两给三娘吗?”
纤巧笑着道“我将昨个当赤金和合如意簪的银子包了十两给表嫂子,少了怕诚意不到,多了又怕表嫂子起疑心,包了十两也是中规中矩的,小姐尽可放心”
(1)帛叠:云南境内少数民族织制的一种布.《后汉书》八六《西南夷传哀牢夷》:“知染采文绣,??遣陡上覆迹??晌恼氯珑苯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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