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皇后海那赫氏(1/2)
花梨木镶螺钿雕花铜镜中映出年妃略显倦意的姣好容颜,我用牛角梳轻梳着她的秀发。不多时,便梳了一个整齐大方的凌云髻。年妃懒懒打了个哈切,打量着发髻笑道“这个发髻倒是大雅美观!你梳发髻的功夫丝毫不逊于合媛。”
我从妆奁的花团锦簇珠翠中选了几支淡雅却不失高贵的花簪,斜斜插在发髻中做点饰。微笑回道“娘娘如花娇颜自是梳什么发髻都是好的,奴婢怎敢于合媛姑姑相提并论,娘娘倒是抬举奴婢了!”
年妃含笑道“偏你嘴甜,合媛梳得好,你也不错!”
我笑着又从妆奁中选了几样饰品道“娘娘,您今日穿的是织锦淡色绣袍,奴婢也选了几样素净淡雅的坠子为您做相配。”
年妃瞧着我选得翡翠雕并蒂莲镶珍珠玉坠与相称的翡翠雕海棠镶珍珠手串,微微颔首道“嗯,倒是相互呼应,也是得体素雅的。你且说说为何本宫要穿的这般素雅!”
我笑道“娘娘是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应温婉贤淑,更要得体。本就不应穿大红大紫艳丽之色。且这次岚贵妃有身孕,那主角当然是她,她自然打扮得格外华贵些。娘娘又何必要抢她的风头,惹人诟病。不如选这清雅素净之物,既不招嫌,又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在那一片花团锦簇中更格外脱俗!”
年妃眼中一片赞赏之色,笑道“若是玉莹,她便只会寻华贵之物给本宫,而你却有这般独到见解,本宫果然没有瞧错你。”
我一俯身,盈盈道“娘娘谬赞了,奴婢不敢当!”
年妃微笑温言道“不必谦虚,起来罢!”
“是”我起身,将饰物一样一样给年妃带上,当真是脱俗淡雅绝色,年妃满意得笑着,伸出白皙的纤手,我会意,将选好的银质翡翠甲套给年妃恭敬带上,年妃缓缓收回手,一双笑眸触及甲套时微微一变,沉声道“怎么给本宫戴这副”
我不明她为何生气,忙福了身子垂首道“奴婢只是见这副甲套适宜娘娘的装扮,所以才…”
她神色微微一变,半晌道“合媛没告诉过你吗?”
我不明她意欲所指,只得如实道“奴婢愚笨,不知娘娘指何事,望娘娘赐教!”
她见我一脸诚惶诚恐,和缓了声音说“合媛怕也是忘了,本宫的那副水晶甲套是太后赏赐的,无论何时都要随时随地佩戴方才不辜负她老人家一片心意,”她说到这里,面上微露骄傲神色“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才能得太后如此殊荣,现在也只有皇后、岚贵妃、本宫和那去世的淑妃才有。不知者不怪,这次便罢了,下次你断断不可再出错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年妃何时何地都只带那一副甲套,那是太后的殊荣更是一种尊贵的象征!忙恭敬道“谢娘娘宽恕,奴婢谨记在心,断不会再出如此差错。”说完从格上的翡翠锦盒拿出来,将里面的水晶描金猫眼甲套取出恭敬戴到年妃指上。
年妃望着水葱一般的白皙手指和那华丽尊贵的甲套满意的笑了!
伺候年妃用过早膳,便和合媛姑姑跟随着年妃的较撵一起来到储秀宫。
储秀宫虽地处繁荣,宫内也是敞亮宽广,但却并不奢华贵丽,反而有些纯挚之感。
我和合媛姑姑跟随年妃进了内殿,候在殿外的内监宁盛海高声唱道“年—妃—娘—娘—驾—到”唱完他躬身挑起暖帘恭声道“年妃娘娘里面请”
年妃朝他微微颔首示意,罢了跨进内殿,我和合媛也朝宁盛海见了礼跟娘娘进了内殿!
只见这内殿分为大殿偏殿厢房三个殿,大殿宽敞明亮,虽是不甚奢华却也有着庄重意味,殿堂横梁上挂着楠木牌匾,匾上写着“惟德”两个笔迹苍劲的赤金大字。殿内整齐得排列着两排紫檀木雕花靠背太师扶手椅和紫檀木浮雕香几。一斛银铜镂空浮雕凤穿牡丹的香炉立在中央袅袅染升着香烟。
殿上的紫檀木雕凤鸾玟扶手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面容苍白不甚绝色却仪容端庄典雅的女子,她身穿红霞九凤绕珠彩锦潋滟长尾袍,头戴金凤祥云牡丹贵钿,长长得赤金缀珠洒在额上,叮咚作响。想来她便是皇后娘娘了。
旁下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坐着岚贵妃,她一手轻翘兰花徐徐拨着青花瓷茶盏的茶盖,十分悠闲。一身华贵的梅紫月合镶银线对襟织锦拽地袍,头上梳着飞凌髻,头簪描金五福步摇和八宝凌云赤金冠,上面一颗点缀的东珠更是波光潋滟夺人眼球,艳美的容颜更显的绝色妩媚。不可方物!这样的女子也无怪圣宠不衰,的确称得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坐在皇后的身边竟生生夺去了皇后的所有光泽!
两旁紫檀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着秋贵人和四位妃嫔,均是娇俏可人,却在岚贵妃身边只沦为陪衬。
年妃盈盈走了几步,含笑给皇后与岚贵妃见礼甩帕道“臣妾给皇后娘娘岚贵妃请安,皇后娘娘岚贵妃金安。”
皇后笑容可掬道“几日不见年妹妹愈发温婉懂礼了”她说罢对旁边候着的宫女道“芷瑶,扶年妃起来!”
芷瑶应声走到年妃身边双手扶了年妃起身,年妃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她说罢退到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端正坐下,秋贵人及那四位妃嫔起身给年妃行了礼,年妃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
我和合媛姑姑向皇后和岚贵妃行了礼恭站在年妃身后,年妃打量着皇后,含笑道“皇后娘娘素来淡雅,甚少穿的如此艳丽华贵,今日一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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