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2/2)
不过一声,甚是潦草,旋即被那女子吸引。那女子盈盈笑时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新月般的笑颜,却没有丝毫温度。但若说她是冷淡,偏偏那眼波流转,又觉得她眉目绚然,是在含羞顾盼着你。皇帝侧首笑道:“皇额娘精心挑选的人,念的是李清照重阳思君的《醉花阴》,果然很合时宜。”
太后眉心微微凝了一丝笑色,缓缓道:“合不合时宜,哀家说了不算,皇帝说了才算。”她凝声道:“这丫头是侍郎永绶之女,满洲镶黄旗人,出身亦算贵重。”
皇帝颔首,柔声道:“上前来吧。”
陶妃眉头一锁,旋即含笑娇怯怯道:“皇上,重阳喜日,歌舞娱情助兴才好。念什么诗词,冷冷清清的。”
皇帝恍若未闻,只看着那女子道:“今夜歌舞甚好,为何只念诗词?”
那女子垂着脸,声音却不卑不亢,毫无献媚或畏惧之意:“臣女不喜太过热闹的歌舞,倒觉得古人的诗歌有蕴藉,须细细品味才得意趣。臣女素闻皇上秉圣祖文心之质,善于吟咏,以为会得知音之感。”
皇帝眉梢眼角都是舒展的笑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低垂眼眸,柔声道:“悦容”她停一停:“是女为悦己者容之意。”
皇帝的目光如春日沉醉的晚风,绵绵道:“古人男女相悦,女子对情人的称呼便是悦。这个名字,很有情致。”
悦容有星子般的眼眸,此时眸中如寒夜里明灿的星,骤然亮起,情意宛然,低低道:“是,皇上博学.臣女平生最喜《相见欢》一词。”
“朕与你便是相见欢了。”皇帝的笑如清亮的阳光,无遮无拦洒下,他停一停道,“你姓什么?”
兮妃撇嘴道:“这样的名字,多半是个汉军旗的出身姓氏罢了。”
陶妃掩口笑道:“还是兮妃最明白什么是汉军旗的出身了。”
兮妃脸色一冷,转脸不顾。
悦容沉沉道:“叶赫那拉氏。”
皇帝微微一怔,唇边的笑意如遇上了寒雨微凉。皇贵妃已然带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叶赫那拉氏?”
彤贵人“哎呀”一声,以袖掩口,惊奇道:“叶赫那拉氏?可是被我建州女真所亡的叶赫那拉氏?”她盈盈望住皇帝,娇声道:“皇上,臣妾虽然来自李朝,却也听说当年叶赫部为我太祖努尔哈赤所灭,叶赫部首领金台吉临死前悲愤不已,曾说道叶赫那拉即使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亡建州女真,不知是不是真的?”
兮妃见意欢脸上有不豫神色,不觉拈起绢子笑道:“她虽然来自李朝,可是对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典故还知道不少呢。”
彤贵人扬了扬唇角,颇有得色道:“可不是?既然身为皇家儿媳,自然事事以皇家为重了。”
皇贵妃含笑颔首:“彤贵人生下了皇子,果然越发懂事得体了。”
太后不以为意地笑笑:“往日传闻,你们倒是听得有心了。只是叶赫部被我建州女真灭了那么多年了,早已臣服。意欢的阿玛好好地当着皇帝的侍郎,她一个女孩子家,哀家倒不信能成了精了?皇帝,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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