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2/2)
呢。”宓姌只是淡淡含笑,宠辱不惊:“若是以肉身相伴便为情爱珍重,那世人何必还要在意于情意呢?”
贤妃含笑道:“数年不见姝妃,说话倒是越来越有禅意了。”
宓姌以温和目光相迎,道:“贤妃姐姐有所不知,冷宫清静,便于剔透心意。我只是觉得,有皇上牵挂,能得以重见天日已是难得,何必还妄求肉身贴近。”她转眸凝视皇贵妃:“何况即便夫妻日日一处,同床异梦,表面讨人欢喜,私下做着对方不喜不悦之事,又有何意趣呢?”
皇贵妃浑然不以为意:“姝妃这话本宫听着倒很入耳。皇上是一国之君,更是后宫所有人的夫君,只要皇上心里有你们,何必争宠执意,争夺一时的宠幸呢?如姝妃一般淡泊无为,其实才是更有所为呢。”
彤嫔哧一声笑道:“咱们自然比不得姝妃娘娘的本事,连姝妃娘娘身边昔日伺候的人,都成了精似的厉害,抓着皇上不放呢。”
彤嫔一向抓尖要强,皇贵妃也不理会,只道要陪有些困倦,便吩咐各人散了。宓姌扶了涅筠的手才步出长春殿庭院,却听后头一声呼唤,“姝妃娘娘”,转头过去,却见惠儿扶着新燕的手急急上前,拦在她身前道:“姝妃娘娘留步,我有一句话,一定要向娘娘问一个明白。”
涅筠恭谨地向她福了一福,恪守着奴婢见小主的礼仪。惠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凌蔑的得意。宓姌不欲与她多费口舌,便问:“什么事?”
惠儿逼近一步:“听说在姝妃冷宫被下毒,皇上前往探望,出冷宫后皇上又见过你一次,你是不是对皇上说了什么?”
宓姌抬一抬下巴,傲然道:“你以为本宫说了什么?”
惠儿的脸有些扭曲,急道:“你是不是告诉皇上,是我给你下的砒霜?你是不是告诉皇上,当年的事是我陷害了你,冤枉了你?”
宓姌清朗一笑,迫视着她道:“本宫说了什么很要紧么?本宫见了皇上几次,你侍寝侍奉又见了几次,这些年你常常陪在皇上身边,难道见的面说的话不比本宫多么?还需要在意本宫说了什么?皇上宠信你,自然会信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惠儿面色苍白,与她以粉珊瑚和紫晶石堆砌的鲜艳装扮并不相符,她踉跄着退了一步,强自撑着气势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自然什么都不怕。”
宓姌的目光从她身上拂过,仿佛她是一团空气一般透明无物:“你能这般自信无愧就好了。人呢,疑心容易生暗鬼,你要坦荡就好,自然不会把你心里的鬼带到皇上心里去。可你要是自己把自己心里的鬼带给皇上了,那就不必旁人说什么,皇上自然也疑上你了。”
说罢,宓姌正见贤妃出来,向她招着手,便笑吟吟上前,陪着贤妃一同走了。贤妃朗声笑道:“你也是。和她费什么话,忘了当初她怎么害你的么?”
宓姌浅浅微笑:“我没忘,她自然更忘不了。”
接连几日下去,惠儿便称病一直不出门了。宓姌唤来云昆一问,方知惠儿气急交加,是真病了。病的缘由无从得知,却总也叫人有点揣测,太医院的药轮番端进去,惠儿也不见得好,见过的人只说,人都干瘦了下去,是病得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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