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爷还是大爷(1/2)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上课,江水源长松了口气,心道耳朵根终于可以清静会儿了。 .?r?a?n??e?n?`o r?g谁知这厮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说了一上午又一中午,感觉有点口干,等我歇会儿再继续跟你聊!”
江水源差点没炸毛:聊你大爷!谁跟你聊天了?分明是你一直在讲,我只负责听你叨叨好吗?
教室里人不是很多,也就三十来个,绝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一把手都能数得过来。因为大家都不认识,只好以宿舍为单位,东一簇西一簇地散坐在各个角落里不咸不淡地聊天,偶尔偷眼打量一下未来几周内的同学。江水源和施洋倒是挑了个好位置,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好可以俯瞰全班。
铃声刚响,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就抱着资料兴冲冲走进教室,看到散作满天星阵型的学生们,他眉毛微蹙,放下资料后拍了拍手:“在做自我介绍之前想问大家两个问题,希望大家踊跃作答。第一个,你们觉得我像开膛手杰克、德州电锯杀人狂魔之类的元恶大憝么?这位同学,你来回答!”
被点名的那个女生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答道:“我觉得一点都不像!老师您那么和善,怎么可能会像坏人?”
废话!别说他长得不像,就算长得像,哪位学生缺心眼,敢一见面就说老师您长得像杀人犯?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老头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请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虽然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但相貌和品质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毕竟坏人不会把字刻在脸上。所以你以后找朋友、处对象的时候千万别只看颜值,以貌取人!”
台下一阵哄笑。那个女生也被臊了个大红脸。
老头儿又道:“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我有甲类传染病,只要在我身边十米范围内都会被感染;而且我随时带有毒性极大的a放射源,对周围生物随时进行无差别的强烈辐射;同时我体表温度高达70度,灼人的热辐射让所有人对我都躲避不及。你们相信吗?这位男生,你来回答一下!”
这回老头儿指的是坐在江水源旁边、脖子伸得跟大鹅一样的施洋。施洋急忙站起身。结结巴巴地答道:“何、何教授,您好——”
“你认识我?”老头儿有点诧异。
“不认识,只是我有幸拜读过您的大著《普通生物学》,也在网上听过您的讲座视频,可谓仰慕已久!”
老头儿摆摆手:“大著算不上,就是一本普通教材,只求不误人子弟就心满意足了。再者说,我一个糟老头子,又不是二八女郎、亿万富翁、国家元首。有什么好仰慕的?闲话少叙,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的答案是不相信。为什么呢?”施洋自问自答道,“首先你说自己有甲类传染病,可是按照我国现行规定,甲类传染病一旦发生,病人、病原携带者都必须强制隔离治疗,故而甲类传染病又称强制管理传染病。如果你真感染了甲类感染病,根本就不能出现在这个教室里。更何况国家对从教人员是否感染传染病本身就有强制规定呢?
“其次。你说您随时带有毒性极大的a放射源。据我所知,国家对放射性物质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和安全管理办法。普通人根本无法取得放射源,尤其还是毒性极大的a放射源。——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有能力取得放射源,那你没有半点防护措施随身携带,也纯属损人不利己,甚至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如此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谁会干?
“第三,你说您体表温度高达70度,这就更不可能了。在座各位都学过一点生物学,谁不知道大多数蛋白质在六十度左右就会变性,丧失生物活性?如果你体表温度真要高达70度。恐怕您老早就被送进icu里抢救多时了!”
那老头赞许地点点头,随即面色一板:“既然我身上没有瘆人毛,也没有传染病、放射源之类威胁生命的东西,为什么你们还一个个都缩在角落,离我远远的?莫非嫌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有怪味?”
“才不是!”
“没有。”
“老师你身上香着呢!”同学们嘻嘻哈哈地答道,但就是没人站起身往前凑。
老头儿道:“那就好!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敝人姓何,叫何大义,是两江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一名老师,这次受省教委和省中学生物教学研究会的指派,来给大家讲讲近几年生物学研究的热点问题以及生物奥赛的内容变化。接下来我开始点名,点到名的同学从第一排起挨着坐,然后再做个自我介绍。明白吗?”
“明白!”大家齐声答道。虽说熟悉的人坐一块儿更轻松写意,但像现在这样抽签似的和陌生人坐同桌,多少带点冒险的味道,还是让在座诸人兴奋起来:说不准和那几个女生坐一起呢?就算不是女生,多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嘛!
老头儿见大家没有异议,拿起名单开始点名:“余禀诚!”
余禀诚没想到何大义第一个点的居然是自己,不免有几分紧张,紧张里又夹杂着几分兴奋:瞧,哥哥我是你们中的头一号!只是在紧张和兴奋的双重作用下,短短几句自我介绍被他弄得颠三倒四、七零八落,露脸变成了露丑,害得他一下午都没好意思抬起头来。
何大义接下来又点了几个人,江水源听半天都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倒是施洋那个二货被先提溜走了,然后他就悟出了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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