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引蛇出洞大封推(1/5)
听到发妻二字,明守靖脸上掠过几分不自在,虽然立即便掩盖过去,但明华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见状,她不禁心中一惊:自己一直以为母亲是水土不服才一病不起,乃至早早过世。莫非这里头还另有什么蹊跷不成?
意识到这一点,她目光一寒,在明守靖与白氏之间来回巡梭审视。
明守靖并未注意到她的探究打量,向白氏瞪了半晌,只说了一个“你”字,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前两次与白氏吵架时,他虽然说得冠冕堂皇,说自己拥有的这一切全靠自己打拼而来,并非沾了岳父的光,但那不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祟罢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岳父的扶持襄助,他现在根本做不到尚书的位子。白氏拿官位来要挟他,可谓是正中他的死穴。
见他神情窘迫,浑不似刚才侃侃而谈时那么挥洒自如,大义凛然,白氏心中不觉十分快意。若不是脸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痛,她简直想大笑一场:“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父亲向来最疼我,要是让他知道你纵容下贱的庶女伤了我的脸,不知会说什么?”
她说得刻扁酸,明守靖听得眼迸金星,却是敢怒不敢言。做了十五年的夫妻,他对白氏高傲的性子十分了解,知道她受不得激,若自己图一时之快答应下来,她肯定会去找白丞相告状!
而一想到笑面虎似的岳父白孟连,明守靖便觉脑袋隐隐作痛。白孟连是太上皇亲命辅佐今上的顾命大臣,又是书香世家,数百年来家族中不知出了多少显赫人物,门生无数,遍布天下,在朝中可谓是咳唾成珠的人物,他这状元出身的尚书在别人面前或许还能挺直腰杆,但对白孟连来说,却什么都不是。一旦惹怒了他,还不知要被如何炮制。
老夫人见儿子被白氏用话挤兑住,不禁着急起来。但她也知道,白家势力颇大,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便也不敢接白氏的话,却又忍不下这口气。正又急又怒间,忽听明华容说道:“老夫人,华容有一事不解:都说出嫁从夫,从此便是夫家的人了。可看夫人这般行径,却像是还把自己当外人呢,家里出了一点事就把娘家抬出来,妄图压制,这哪里像一家人的作派呢。”
这话看似无心,却听得老夫人眼前一亮:是啊,自古出嫁从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是高门大户出身的媳妇,也没有为了一点小事便同夫家闹翻,回去找娘家出头的道理。要知道这么做的话反而会被人讥笑她不够贤惠,不懂规矩。而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白氏理亏,若不是白氏先对妾室和继女庶女们下了毒手,又怎么会闹出这场风波来?若论罪首,分明就是白氏。就是白家人找上门来,自家也是占理的。可不能被白氏三言两语唬住,反被她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点,老夫人当即说道:“你也不必放些狠话来吓人,只要你一天是我明家的媳妇,就一天得守我们的规矩。这次的是非,本就是你挑起来的。虽说孙姨娘只是个妾室,又是五丫头先动手伤的你,但你下此毒手连害她们母女二人,绝不能轻饶。况且,单是出七之中善妒这一条,就足够休弃你了。但念在你服侍我儿多年的情份上,只暂且将你禁足幽闭,夺去掌家之权,这已是极轻的惩罚,你还有什么不足的,只管向你老子说去,他便是丞相又怎的?天底下万事总逃不出个理字!”
明守靖也被女儿和母亲的话点醒,帮腔道:“母亲说得不错,今日种种事情,知情人心内自有判定。若你真觉得你清白无辜,大可以马上回去找你父亲求情。我就不信,白丞相还会为了包庇一个丧德失行的女儿而颠倒黑白,不分是非!”
见自己刚刚扭转了一点的局面再度被明华容搅乱了,白氏又气又恨,但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哼,你当我会受这份气么?且走着瞧吧!”
看出她的外强中干,明守靖放下心来,吩咐道:“把污陷大秀、又暗中传递毒药的红解带走,家法处置。这等陷主不义的恶仆,留不得!”
李福生本就站在廊下,听到吩咐立即亲自进来拿人。红解一介女流,哪里挣得过他,甚至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出,便被他捂住嘴拖下去了。
料理了红解,明守靖又看向杨氏:“你虽有所悔改,但五秀是被你毒杀的——”
不等他说话,杨氏立即说道:“奴婢自知死罪,不用老爷动手,自会了断。”
说罢,她突然起身,一头撞向旁边的门柱。伴着一声闷响,她身体软软地滑倒下来,鲜血长流直下,将她的眉毛眼睛都染得一片通红。但她却兀自固执地不肯闭眼,直直看向明华容,嘴唇嚅动几下,艰难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阿绿。
明华容知道她的心事,心中划过一声叹息,微一垂眸,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她。这个心心念念要为女儿复仇的妇人,蛰伏多年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棋子,将白氏逼上绝境。可惜,还是差那么一点,只要白府还在,明守靖就算恨死了白氏,也不敢拿她如何。看来,若想除掉白氏,就不得不先解决白府!想到这里,明华容眼睫垂得更低,遮住了过于慑人的光芒。
而得到明华容的保证,杨氏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就此气绝身亡。
众人不意她如此绝决,见状都是一愣。白氏最先反应过来,立即怒斥道:“你们不会拦着她么?这屋里见了血,还教我怎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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