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古斯塔夫斩断他的枷锁(1/2)
谁都不知道,也没有谁可以从古斯塔夫的言行举止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任何人都不明白,古斯塔夫对这片废墟为什么有如此深沉的热爱。
断臂残痕中,顽固挺立的红墙像是勇猛角斗士的骨骸,能从巨大的骨骼中推断他身前的强大,这个废墟也是这样,它表明着在过去的岁月中,它就是一切文明的巅峰,而且毋庸置疑的是,过去的文明程度远远高于现在。
红墙内没有完整成形的建筑,古斯塔夫刻意的保持了废墟的原貌。
半截的立柱,风华后无法辨认面孔的雕像,也许在封尘的深土之下,还有完整的棺木,未被空气腐蚀的壁画。
总之,看到古斯塔夫选择的废墟,就能看出他对于文明的敏锐程度,这里很像就是城坠落之后的遗迹。
而在这里驻过足的人,无不例外的不会感觉到残酷和虚无,而会产生一种这是由于创造而造成的毁灭的宏伟感,以及——不合时夷自豪福
古斯塔夫在红墙之内,哪里早就没有了穹顶,这位在废墟之上的王者,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想象力为自己修造了一个囯。
在他的囯中,两个骑士向他俯首称臣。
秘银的诺兰身旁,是无斧的奥西里斯,落魄的样子像一个高傲的魔兽在骑士面前自惭形秽。
“这就是奥西里斯?”从古斯塔夫陌生的口吻中听出来的,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无足轻重的部下。
“这位就是双斧的奥西里斯。”诺兰回答。
“黑布下是什么?乞丐?”古斯塔夫在王座上傲慢的问着。
诺兰扯开了奥西里斯的披风,这位武勇的万骑长似乎被扯走了遮羞布,雨点一样大的汗水从面门上落地,羞愧与难堪让铁链叮当作响。
“抬头。”古斯塔夫权威的命令着。
奥西里斯眼睛躲闪,最终停在了古斯塔夫的脚背上。
“诺兰,你带错了人,这个不是奥西里斯,是一只承受不起失败的丧家犬。”
“这就是双斧的奥西里斯。”
“他不仅没有了双斧,脸上也看不见奥纽斯人该有自信和骄傲。”
古斯塔夫得没错,诺兰没有否认这个评价。
自从登陆之后,奥西里斯就唯唯诺诺,失去了万骑长的风范,在整个路途之中,就算诺兰百般阻扰和拒绝,他都担任着诺兰的侍从这个角色。
“秘银的万骑长,诺兰!”古斯塔夫在命令中又一次递出了要诺兰复职的橄榄枝。
诺兰接受了这个意义不止两重的命令,他从跪拜中站立起来,用这个俯视角度,奥西里斯真的像一只从冷水中打捞起来的野狗,还在寒冷和恐惧中瑟瑟发抖。
“拔出你的蔷薇之剑。”古斯塔夫发出了另一个命令。
“古斯塔夫。”诺兰不愿意担当刽子手的角色。
“诺兰。”奥西里斯在听到这个命令后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低声的在,“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古斯塔夫给我的最大的尊重,拔出你的剑。”
无穹的宫殿中,闪耀起红光,红光强烈,但对外面的红墙没有起到增色的作用。
“斩断他的枷锁。”
在仁慈的命令中,奥西里斯的束缚被解开,像是他身体一部分的镣铐,冰冷的躺在地上,镣铐上的切口无比平滑,这归功于诺兰精湛的剑术。
“站起来,看着我。”古斯塔夫又勾了勾手指,侍从端上两杯鹿血酒之后,与侍卫一道全部离开了宫殿。
“喝。”古斯塔夫和奥西里斯隔空邀杯,“虽然没有什么酒比鹿血酒还要难喝。”
奥西里斯不在意酒中是否有毒,一饮而尽,在他随手就把酒杯给扔出时,诺兰看见这位万骑长短暂的回归了曾经的豪迈——双斧的奥西里斯,正在回来,另一个部分的他,正在马不停蹄赶往奥纽斯,归本他的本体——这是诺兰的判断。
“你们之中,都不知道一个故事。
“我在弗雷姆的岁月,是在一个循环中渡过,无休无止,在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循环中,我在那片冰雪地中生活了——”古斯塔夫捏着手指计算,然后放弃的一笑,“我都忘记了多少年。”
“直到,拉满了开弦的弓把我【身寸】中,我的命运才真正的走出了那个轮回。
“如果你们认为那一支推动了命阅箭是正确的,我告诉你,我当时也以为这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们要是知道,我被挂在命运之箭上自以为走上了正道,实则是被箭矢的轨道牵着走,又走进了下一个循环时,你们就会有另外的看法了。
“我为了走出雪国弗雷姆,我做了什么,我付出了什么,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
古斯塔夫忍住了对话,他眼前又一次出现了一张张饥饿的嘴巴,就算现在他强大无比,就算十三位万骑长和他一道统御了辽阔的领土,童年的噩梦他还是无法释怀。
“从雪国之后,我又开始了下一个循环......所以,直到如今我都知道,我们正在经历的,我带领你们经历的,是一个还没有走完的圆环,这可能是循环的终止,也可能又是下一个灾难,但是,我仍然带你们前行,因为凡人之眼根本无法判断千年之后的对错。
“我,古斯塔夫,白鲸之子,大海与大地中唯一的贤王,神之酒杯的诞生者,神灵思绪的继承者,打破循环的命运之手,我都无法判断当下的任何一件事是否存在绝对的是非,奥西里斯,你为什么要为一次战败就丢掉奥纽斯饶骄傲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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