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传送阵,顾名思义。但传送阵传送的距离与绘制者的法力挂钩,大多数的传送阵花费多人合力,也只能传送方圆五十里左右的距离,至多一百里,已经算是大阵了。
如此费时费力,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动用此阵。大多数带着游历性质的赶路,修者们多数使用轻功。
当今各大门派或繁华的大城中,也会有一个大型传送阵,连接互通。基本用于掌门、城主们会晤,或者重要小物件的转运,普通正常情况下较少使用。另外传送阵一次可传送的东西有限,必须要有人在内运功才能起效,所以不能用来运送大批物资。
喻锦安忙站起,跑上前看,果然是个传送阵,但四周也多有磨损。绘制法阵大都需要多人合力,绘制完成后,还需要定期用真气维护,特别是传送阵,没有一定修为,即使能绘完,也不一定有效。
绘制传送阵时,大多都会在阵眼处留有记号表明传送的目的地,这阵中标记着一片细窄的竹叶。
“竹……叶……”喻锦安喃喃道。
“这……”丹煦也发觉了:“是刘家的人?”
“附近群居的修者也只有他们一家,可能性很大。”喻锦安道:“如果是刘氏修者所绘,有很大可能传送阵的另一头已经失效了。”
人死了,画的法阵自然也没用了。其实眼前这个也顶多只够一人使用一次了,喻锦安不说明,是怕丹煦不愿先走。
“那我们会被传去哪儿?”丹煦问。
“方圆三十里内,哪都比这儿强。”他催促丹煦道:“站上去,你先走!”
“不是一起吗?”丹煦快速拽住他的衣角,忽觉自己十分幼稚,又松了手。
她幼时最爱拽人衣角,这是怕被抛弃的举动。这样一个害怕被抛下的小孩子,却还是被抛弃了。
这一瞬,她是真的很怕一个人,她心里极度渴望着能与喻锦安一起,她怕两人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她怕她走了后,白狐狸追上来,喻锦安来不及走。
喻锦安天生一颗玲珑心,自是一眼看穿,他双手托住了丹煦的脸颊,死死盯住了她的眼睛。
丹煦看着眼前人,脸上沾了尘土,却掩不了双眸如炬,那眼中写满了坚定:“别怕,我会去找你!”
喻锦安传气至丹煦手心,帮她开启了传送阵法。
传送法阵扬起血色光芒,丹煦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喻锦安宽阔的背影,和不远处已经追上来的九尾白狐。
再下一瞬,她已脱离了危险。能让她逃走是喻锦安的希望,但独自逃出生路,却让丹煦愧疚难当。
当冷静下来,才恍然,原来他那句:我会去找你,是诓骗之言。
荒野的夜晚,只有虫鸣。丹煦一身狼狈,脸上挂满了泪痕,呆滞地坐在地上。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一想到小道士现在正独自面对那只如山般高的巨狐,就心痛不已。
她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强制留下,但转念一想,自己一旦留下,那小道士的豁命之举便没了意义。
“冷静!冷静!伏玉衡你要冷静!一定……一定会有办法!”她强忍哭腔,擦了把眼泪。她全身如同泥坑里捞出的一样,这样一擦,更是糊得满脸黄泥浆子。想自己跟随槐筠修习以来,自认小有天资,平时又肯努力用心,在教中平辈当中,也算数一数二,一人一琴,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何其冷酷嗜血?今天却被只狐狸追杀,落魄至此!丹煦不甘,她爬着盘坐起,尝试打坐运气,一次不行,便再来一次。
武力是修者自傲的资本,丹煦勤奋修炼,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再任人鱼肉。足够强大,才能生存;足够强大,才有可能获得自由。她曾认为自己距离心中所想的强大,或许只剩下一半的距离,或许有一天她能胜过槐筠,这样就不用再当杀手,到那时,她就可以昂首挺胸,回到那个海边的小渔村,告诉将她抛弃的人:“我还活着,我活得很好。”
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太弱了。如果是槐筠,翻掌间便有上百种方法,让那狐狸生不如死。自己穷其一生,都够不上那人的脚拇指,如今更是,她感应不到一丝真气,运不起一点内力。这样的自己连命都保不住又谈何自由?又如何能将小道士救回?
她数不清自己试了多少次,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振作,终于面临奔溃边缘。
小道士没有履行约定,他没有出现,而自己也无能为力。
丹煦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无助地呜咽着。
手背被她咬破,却尝不出口中甜腥,直到血顺着手背滴落,她才借着月色看到。
“血。”丹煦忽而茅塞顿开:“传送阵!对……传送阵!”
她连忙跪在地,回忆传送阵的图案,俯身沾上自己的血画阵。她从没画过阵,只见过喻锦安用朱砂画符,画符时要注入真气,才有效果。
她现在已如常人,根本没有真气可以入阵,只能抱着侥幸,以血来绘。
她不知道自己画的对不对,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只凭着喻锦安那句:我会去找你。在地上,画了一个又画一个,不知疲倦。手背上的血没了,就咬破手指,画到十根手指都挤不出血了,就找个尖石头,划破手腕去画。只希望这满地的血阵中,能有一个可以发挥作用,将那个爱笑的漂亮小道士带回来。
而喻锦安这边,看着丹煦从传送阵中消失,他的心才放下。
身后,巨狐已至。
喻锦安转身与这狐狸对视,杀气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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