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2/3)
愣了一下。温摩道:“因为只派一个人能让你觉得事态紧急,而他身上的血会让你失去理智,担心我已经陷入和他同样的险境。”
姜知津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那个人说出的“救阿摩”三个字,对他来说形同咒语,除了赶来救温摩,他的脑子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件事。
“我们在山中巡查,第一件事就是要隐匿痕迹,以免被伽南人发现,为什么你却能找到我走过的路?”温摩道,“我故意引你到这里来,甚至没有藏起我的弯刀,你却真的相信我已经死了,因为你不敢相信我能制住无命。看,津津,你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姜知津无奈:“我只是关心则乱。”
“从你来到南疆,我一直退让,一直被你牵制,受你掣肘,所以我明明露了这么多破绽,你却丝毫没有起疑,因为你觉得只有你算计我,我算计不了你。”
姜知津张口欲言,温摩抬手阻止他,接着道,“在京城的时候,你不肯告诉我真相,也是因为担心我会被卷入危险之中。其实这很正常,当时我以为你是个小孩子,所以宁愿和风旭结盟,也没有把这些事告诉你。当时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都觉得对方不够资格和自己并肩作战。
我若是还照以前对津津那样对你,那不是真的喜欢你;你若是还像这样把我当一个需要你照顾的弱女子来对待,那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津津,我设这个局,一是要放出我身死失踪的消息,让那个主使者放心,以便让他露出马脚;二是,我要让你明白,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伤害你,我不需要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另外,我明白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回京城。姜家的家主夫人,那可是站在京城的最深处啊,我做不来,也不想做。若是你愿意,可以来我们仡族走婚,可以成为我孩子的父亲,其他的,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她的神情很平静,眸子凝定,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而出。
一股细细的疼痛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姜知津的声音低哑:“阿摩,也许你是世上唯一能算计到我的人,因为我永远不会对你设防,我爱你,所以愿意照顾你,你愿意做我孩子的母亲,想必也是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温摩顿了一下,道:“还记得我们成亲那一晚,我给你讲的两个故事吗?”
姜知津当然记得,那是两个女子嫁入京城的故事,一个悲惨,一个幸福。
“那不是故事,那都是我。也许你不会相信,我照着第一个女子的人生活过一世,被姜知泽折磨至死,然后才有了第二个女子的人生,也就是现在的我。”
温摩的目光清朗,黑白分明,仿佛看得到云波浮沉,沧海桑田,“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世间有许多事情比情爱重要,比如真正的尊重,真正的自由,还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
我这一世来之不易,所以,一定会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不会再轻易妥协。
所有曾经在姜知津脑海里闪过的谜团都解开了。
所以她会逃避姜知泽,爬到他的床上。
所以她知道姜知泽的秘密。
所以她那么恨姜知泽。
所以她总是半夜惊醒,总是被恐惧和绝望抓住。
但这一世,她已经打败了她的恐惧和绝望,迎来了新生。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姜知津久久地凝望着她。
阿摩,正是这样的你,才让我无限沉迷,不可自拔啊。
“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温摩说着,到洞口张望了一下,姜家的随从和羽林卫都在,她向姜知津道,“我是个已经失踪的人,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脸,你能不能先让他们回去,我要去干正事了。”
“你要做什么?”姜知津忍不住问。
“看见那座山了吗?”温摩指向前方。
那是雄峻奇伟的一座高山,巨龙一般伏在南疆和伽南之间,隔绝了两国的往来。
“山这边已经翻过了,还是找不到密道,我决定去山那边看看。”温摩说着,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毕竟他们在自己那边可不会藏头露尾。”
姜知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千丈绝壁,飞鸟难越,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翻过那座山。
他厉声道:“阿摩,你是在找死。”
“没有人翻得过,所以也没有人会防备。正如没有人挖通过密道,所以你们都不相信一样。但上一世我知道这个确切的消息,伽南会通过密道血洗仡族,仡族会全灭。”
只是这样说出来,她心中就一阵生疼,她绝不会允许这样事情真的发生,“所以我一定会把密道找出来。”
她能拯救自己,就一定能拯救仡族。
*
随从和羽林卫都被谴下山,姜知津立在悬崖之上,无命身在他的身后,问道:“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姜知津盯着对面的高山,“嘘。”
它可真高啊,高得仿佛要接近天空,山顶耸入云间,山下绿草如茵,顶峰却有皑皑的积雪。
谁能爬上那样一座山?
忽地,山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隔得远,那人影只是小小一道黑点,她攀爬起来极为迅速,瞬息之间就又爬上去不少。
太远了,眼睛无法看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姜知津猜得到——她是用雷/弩将缚着绳子的箭矢绕在树上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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