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2/3)
如小朱是李夫人所生,李夫人通过胎记之类东西认出莫家小公子其实是她自己的孩子、转头告诉了娘家;郝家又告诉了夺嫡合作伙伴康王,顺理成章。和尚想这些事时,姚大夫已悔得肠子都青了,连连跌足:“哎呀!当日怎么那么容易让她死了。”
许公公问:“怎么死的?”
薛蟠冷不丁的说:“您找那个谁干嘛?纵然想服侍他,您这岁数还不定谁服侍谁呢。他若还活着,本来隐在人群中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多安全。您老掺合进去,说不定他就被锦衣卫找到、手起刀落了。”
许公公脱口而出:“太子之子自当光复天下。”
“哈?您老开玩笑吧!”薛蟠懵了。“您想帮他夺位?哪有这种白日梦给您做。”
许公公道:“昔日汉宣帝便为汉戾太子刘据之子……”
不待他说完,薛蟠打断道:“那唐息王李建成之子呢?明建文帝朱允炆之子呢?不要拿独一无二的案例来当常态好吧。”许姚二人皆面沉似水。薛蟠搭理他们呢!“你们可都是朝廷钦犯!连活命都成问题,拿什么去争天下!那需要兵权和钱!”
许公公怔了片刻,忽然含笑看着薛蟠:“这位义士,杂家看了一辈子人,不会看错的。你必有翻江倒海之才。”
薛蟠又懵了。半晌指着自己的鼻子尖:“我?”许公公笑盈盈点头。薛蟠僵硬的转向姚大夫,谁知姚大夫眼中竟冒出了几丝希冀。这一个个怎么都跟中了邪似的?“等等!”薛蟠赶忙举起右手,“我一不疯二不傻,我有毛病啊,扶持什么从来不认识也不打算认识的谁谁的遗孤。如今的天子和太子都对我印象很好,我本身自有才学,还有个在京城当大官的舅舅。就算我脑子进水想要从龙之功,我肯定扶司徒瑛啊!难道还扶旁人?”
姚大夫立时道:“瑛小爷是外室子。”
“多新鲜呢。”薛蟠撇嘴,“把他母亲封做王妃他不就是嫡子了?”姚大夫被噎着了。
许公公急问:“司徒瑛是谁的外室子?”
姚大夫低声道:“忠顺王爷。”
许公公拍了下桌子:“他们老王爷立过毒誓,断乎不会争位。”
薛蟠假笑道:“毒誓这种东西单纯不懂事小孩子相信也就算了,您老这样在紫禁城呆了一辈子、都快炸成铁棍的老油条还相信?”许公公也被噎着了。
姚大夫说:“你不是说瑛小爷不想做世子么?”
“我就随口举个例子。”薛蟠道,“纵他没兴趣,那不是还有暄三爷么?我从来不觉得外室子与嫡子、旁支与嫡支有什么两样。若要挑个人辅佐上位,绝对会从现有的好朋友里挑,不可能去扶持外人。再说也不光凭交情。”他拍手道,“我跟小朱的交情没话说吧?他若想光复大明我就不可能帮他。”
姚大夫恼道:“大明都是前朝的事了,岂能一样?”
薛蟠咧嘴:“已经在夺嫡战争中惨败瓜完的先太子遗孤与前朝皇族有什么两样。”姚大夫气的不说话了。薛蟠叹道,“二位,能面对现实么?夺嫡也要讲基本法啊。若想恢复名誉,待新君登基后有的是办法。再说,李夫人未必知道。”
许公公正思忖着,闻言立时说:“杂家记得李美人当年神色,想必知道其子送去了哪儿。”
姚大夫道:“李夫人掌管的那个大庄子,不知里头可有人知道?”
薛蟠假笑道:“这话您自己信么?”
姚大夫辩道:“或是有机密文书。”
“哦,那小王子的坟头草绝对已经八尺高了。”姚大夫又噎着了。“姚大夫,当日您老在场,朱婶问的也是义忠亲王的事儿。她受刑不过才招供的云光。若保住了太子遗孤,她为何不拿出来替自己续命?依着朱婶和你的性子都会放过她,这叫将功折罪。”她若说了,死得更惨。那个老太监蹲守京城莫府四年,显见她早把亲儿子给卖了。
姚大夫皱眉道:“如此说来,她并不知道。”薛蟠暗笑。姚大夫潜意识里宁愿李夫人不知情,如此自家便没办错事。
薛蟠摊手:“还有,皇子受的教育与寻常人岂能一样?太子也好、四皇子也好、庆王世子也好,连司徒暄在内,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何苦来,强行拉扯人家去做没半点希望的事儿。”
许公公恼了:“枉杂家还当义士是位光明磊落的君子,原来也不过市侩小人。”
“对不起。”薛蟠翻了个白眼,“如果我的某些行为给您造成光明磊落的错觉,我道歉。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这辈子从来都喻于利,日后也依然喻于利,不会改变。”
许公公呵呵一笑,摇头晃脑道:“那义士为何收留姚大人这般忠良?”
“为了他们家的藏宝图。”
许公公愣了,扭头看姚大夫。姚大夫苦笑,低声道:“若没有藏宝图,下官早死了。”
许公公身子霎时僵直。良久,沧然泪下:“人心不古。世人皆贪婪鄙俗至此,就没有公道容身之处么?”
“您错了。”薛蟠悠悠的说,“人心自古便如此。公道这两个字本是哄傻子使的,不傻之人也不是没有。”宫廷太监自小见惯了人心险恶,还装得跟纯良老儒似的!不给个奥斯卡终身成就奖都对不起他。“罢了。这位老爷子,金陵四处抓您。横竖李夫人已死、万事皆休。姚大人也见过、甄老太君也见过。您没别的事儿了吧?明儿一早我让人送您上船去别处,寻个安静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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