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杏儿告状(1/2)
“可能性不大。”马哲分析道,“死者虽然年已老迈,但是手指骨节粗壮,孔武有力。就校检的身手而言,无法做到将对方一刀毙命,说他被对方制服还可信些。”
无羡又问,“查过那个死者的底细吗?”
马哲答道,“死者姓郑名旺,是武成中卫军所属的一名军户,负责夜间巡逻。案发当夜,他就是在巡逻期间被人杀害的。”
“他的家人呢?”
“早先曾娶过一任妻子,因疾过世,留下一女,自小被他卖入宫内,做了宫女,几十年都未曾联系过,如今孑然一身。”
无羡喃喃着,“妻子过世,无儿无女。”倒是作为鱼饵的绝佳人选。
无羡又问,“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死者生活窘迫,死时身上却穿着一套精美的缎子,想必是被收买了。”
无羡怎么听,怎么怪异。
即便再怎么没分寸,也不会穿着华丽的锦缎上街巡逻吧?
“查过他穿的那身锦缎的来历吗?”正在下棋的朱寿,突然开口问道。
“奴婢查过了,那块缎子织的是五螭纹,出自南京的锦绣织坊。因为织艺精湛,纹理吉祥,销路很好,京师中至少有二十多家布庄进过他家的货,买家少说也有上百户,没有两个月,没法一一排查清楚。”
竟然要那么久?
无羡等得起,检校可等不起。
朱寿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啪”的一声,敲击在棋盘上,“无需如此麻烦。检校既然是因盯梢伶人臧贤而惹祸上身,那就着重去查臧贤,看看他,或是与他相关的人,是否买过这种缎子。”
无羡这边,因校检的案子而伤神。
皇后那边,因年节的事宜而忙碌。
刚将一篇《女戒》抄了两行,皇后便听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就见尚寝女官嘟着嘴,气呼呼地从她跑来,笑道,“谁得罪了你啦?看把你给气的,嘴上都能挂两个油瓶了。”
尚寝女官跺了跺脚,“还不是张永那个老家伙!您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奴婢照您的吩咐去要纸,明明看见他身后的架子上,搁着上好的云燕纹的粉笺,他就是舍不得给,就用一沓高丽毛头纸来打发奴婢。”
宫令女官笑着劝道,“高丽纸也是上好的贡纸,色如白绫,坚韧如帛,用以书写也是极为不错的。”
“高丽纸怎么能与粉笺相比啊?再说了,给不了和不肯给,能一样吗?娘娘,当时您不在,没看到他那副狐假虎威的嘴脸,说话可气人了。”
“他说什么了?”皇后问道。
“奴婢不敢说……”
“本宫让你说,有什么不敢的?”
“老家伙说,那沓高丽纸,您用来抄写一千遍《女戒》都够用了。”
“如今竟是连个阉人,都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皇后将手中的鼠须笔,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墨汁四下飞溅,污了费力抄写的篇章。
宫令女官蹙了蹙眉,“张太监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说白了,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应该不会说出如此放肆的话来。”
尚寝女官剜了她一眼,“难不成,还是奴婢冤枉了他不成?”
谁说,没有这个可能呢?
尚寝女官喜欢添油加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比之下,宫令女官更相信张太监,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了那么久,早就活成了一个人精,即便再怎么看不起皇后,也不会摆在嘴上,被人拿住了把柄。
“张太监他……”宫令女官还想再劝上一劝,直接被皇后打断。
“好了,这么点儿事,何必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皇后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问尚寝女官,“本宫拟好的菜单,给圣上确认过了吗?”
“没呢!张永那个老家伙,扫了一眼,就给退回来了,说是今年年宴的花费减半,置办不了您定的菜。”
“只给一半的费用,难不成让本宫准备粗茶淡饭吗?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就是就是!”尚寝女官使劲地煽风点火,“依奴婢看,一定是张永那个老家伙从中作梗。年头,他断了咱们宫的花草,将好好的一个坤宁宫,糟践得都快变成冷宫了……”
宫令女官急得直给尚寝女官使眼色,“怎么能如此说呢?”再如何,也不能用冷宫来打比方,多不吉利,“年宴的花费是大事,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张太监断然不敢为难娘娘的。”
尚寝女官不服气了,“谁不知道,他将手下的干女儿召进宫内,将皇上哄得团团转。皇上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这些琐碎的杂事,还不是那个老阉货说了算的?
“对李美人,什么好的都紧着她。她穿的那缎子、那纹理、那式样,全都是比对着皇上身上的做的,她一个小小的美人,担得起吗?也不怕穿了折寿!
“对娘娘呢?
“先是克扣了草木,将宫里的景致便差了,如何留得住皇上?
“再是克扣了纸张,写在素白纸上的,哪有写在粉笺上来得漂亮?如何引得皇上的注意?
“如今连年宴的费用都给克扣了,少了一半的费用,如何能将年宴体体面面地办起来?这事儿要是办砸了,还不都赖在咱们娘娘的身上,说娘娘无能?
“他这么做的目的,还不明摆着吗?不是要为难娘娘,给那个李美人铺路,是什么?梨儿姐姐,你怎么总将胳膊肘尽往外拐呢?”
此话诛心,宫令女官忙要为自己辩解,刚刚开口,提了“奴婢”两个字,就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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