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马弓求助的第二件事(1/2)
司马弓是傍晚时分登门拜会的,也不能就说掐好了时间,但见他还来不及换下的官服,靴子帮上的尘土,以及更加通红的双眼,和憔悴神色,就知道一天在外没闲着光奔波了。
和王谢打过招呼便直奔书房,却被王谢叫住,往自己的住屋方向领路:“中午时分盛娘醒了一次,我便借机将她挪到我卧房外间的榻上,方便照料。”也不多说,他猜也猜得出,司马弓的心都在盛娘身上,不先亲眼见着人安然无恙,自己说什么都进不了耳朵。
把盛娘往自己外间小榻上安置,也是不得已为之,他二人来的不巧,当夜自己和燕华一间房,裴回林虎峰一间房,蔡氏师徒住的客房,家里没有多余客房给女眷,不得不让盛娘在书房小榻委屈了这么久,可惜宅子需得大修一遍,才能再腾出来一间客房了。至于白天不将人安排到自己那张大床——谢少爷不是圣人,且有大大的私心,这张床燕华和自己共枕,坚、决、不、能、再、睡、个、女、人!
王谢祖上留下的这套宅子少说也有七八间房,只是破败了,连房顶上的瓦都曾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被低价卖了换几个钱救急,经历若干场风雨,外墙都摇摇欲坠,若不经过大修,根本住不得人——这也是当初裴回住进来,王谢宁愿把燕华原先栖身的小破屋返修一遍而不是修客房的原因:实在太过狼藉,收拾起来又太花时间。
——嗯,等燕华痊愈了,我们一点点把宅子弄好!
王谢这般琢磨,面上丝毫不露,径直引着司马弓进屋。脚榻上坐着个婆子,见主人家到了,立刻站起来行礼,被王谢示意,连着王谢都一并悄悄退出房去。
司马弓一看盛娘,合拢二目仍然睡着,呼吸平稳,面容安详,眉头舒展,双唇也带上了些血色。仔细打量,才发现那对珍珠耳环已经被盛娘戴上,不由俯身,小心翼翼抚摸她面颊,饶是硬汉,此刻心中已是柔软一片:“好盛娘,为了你我长远,也定要好起来,这就快苦尽甘来了。”
端详了一阵盛娘,见她仍是安稳睡着,似乎一时半刻也不会醒,司马弓这才直起腰来打量四下:左手小桌上是飘着枣香味儿的粥,右手架子上叠着几件浅色洁净布衣,床头水盆浸着手巾,微微冒着热气,床尾有只崭新的恭桶。
看来王谢把人照顾得很是周到,他自是感激得很。轻手轻脚出了门,王谢和那婆子正低声说话,见他出来,王谢便和婆子道:“乔婶,关于盛娘的情形,你跟司马捕头讲一遍。”
乔婶点头:“司马捕头,娘子是午时醒的,在娘子醒来前,下面已经不见红了。娘子起初有些惊慌,谢少爷安慰了阵,又号了脉。婆子给娘子喂了半碗枣粥,然后喝的药。娘子见到耳坠子甚是高兴,婆子就帮着给戴上了。然后娘子乏了,睡到现在,一直没有见红。”王谢雇人总以忠厚为主,乔婶也确实如此,一听妇人血崩,甚至自带针线赶制了包月信巾子。
天朝对女子的称呼,出嫁前叫“姑娘”,出嫁后叫“夫人”,遇上这样梳着姑娘发式,偏又小产的,明显是暗度陈仓,没经过明路婚娶,乔婶便笼统以“娘子”称之。这称呼王谢一听便很合意,司马弓更合意:“辛苦乔婶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待我夫妇成婚,少不了乔婶的喜糖。”他也知道这未婚先孕并不光彩,尤其盛娘还是从青楼出来的,
“夫人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必定是个有造化的。”乔婶赶紧改口,称赞两句,复又回屋了。
王谢邀道:“司马捕头,我来讲讲盛娘日后如何调理保养?”
司马弓见过人了,也听过乔婶所言,晓得盛娘无事,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此刻才有心思听王谢安排。王谢给方子,接着;给药,拿着;列单子关于利口和忌口,仔细看过,贴身放。
直到王谢一句话,让他眼神蓦地犀利起来——“王先生是说,我还可以有子嗣?!”
“……子嗣至少要在两年后,怎么?”王谢自然明白司马弓的疑虑,怕盛娘从此身体大亏,生育艰难,“子嗣自然会有,但这两年盛娘夫人需得好好保养身子,前一个月旬日复验一遍,之后六个月每月复验一次,一年后再来彻查即可。只是头三个月内,还请司马捕头清心寡欲。”
司马弓的面皮似乎是有些发红,只是肤色黝黑看不太出,声音诡异的有些沙哑:“那、那多谢。”
“不必客气,”王谢趁机推了把自己的能耐,“既然司马捕头把人送到我这里,不医治痊愈,岂不是砸自家招牌?只是盛娘夫人体型娇小,盆骨偏窄,生育之时免不了费一番力,女子十六而形体初成,骨骼定型,但在三十岁之前还是可以调理一番,使其不致太过僵硬,好好锻炼养身,有孕时也活动着些以正胎位,方便生产。”
司马弓心头一动:“王先生对骨科也颇有研究?”
“确有研究。”
“王先生,已死之人骨,与活人骨头可以一样区别的?”
王谢一怔:“骨为奇恒之一腑,肾生骨髓,其充在骨。死骨与活骨自然不同,但骨上留痕便若树上留痕,可以分辨。”
司马弓腾地站起身来,又是躬身一揖:“司马另有一事,还请王先生不吝赐教。”
另有一事?王谢这下可疑惑了:“何事?”
司马弓正色道:“此事王先生也知一二,便是苏文裔一家被焚案。”
王谢一怔,司马弓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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