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斋蘸法事(1/2)
小妖本俯身去拾捡那地上的布,然听得此言不由惊异的抬头去望她,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回道:“你说甚?”
阿珂的脸上看不出多大名堂,她上前一步贴近那姑母抬手拉下她胸前衣襟,小妖不解的看她作为,想说她都死了你扒她衣服作甚。
然随着她那苍白的手指下划,那姑母胸前衣襟一点点散开,露出胸前一片肌肤。
小妖咦了一声上前替了她拉开了姑母衣襟,只见那略为干涩的肌肤上近心口的位置蔓延开一片黑色藤蔓般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爬满她胸口的位置。
“这是何毒,怎的如此霸道?”小妖刚脱口而出又想起阿珂说这并不是毒,想了想问道:“你倒是为何而死的?”
阿珂摇了摇头,几分迷茫道:“我忘了,但绝不是被毒死的!有个穿袍子的人……但我望不清他的脸。”
她说着似是陷入回想般,面上看上去几分呆滞。
小妖看那姑母可怜,抬手去抹了抹她眼皮,却并未合上。她抖了抖松了手,却又几分打量问道:“不会是你染给她的罢?”
阿珂依就摇头,低喃道:“我不知道。”
小妖将那姑母衣衫合拢,用布覆上了她的惨象,垂眸思量片刻复又抬起眼看她问道:
“我瞧你外出行走并未全然依托我手上黑伞,想是无我之时你亦是经常独身四处游走?”
阿珂点了点头,小妖又道:“如此,这楼家姑母特托我带你走是为何故?她是否早先便知自己有此一劫?”
阿珂复又摇头,小妖近前拉她手唤道:“阿珂,你且好好想想,这姑母之前可有何蹊跷?”
阿珂沉静了片刻回道:“初初她只是时不时咳着,只仿若染了寒,有时好些状若常人,有时恶些仿若要将心肝给咳出来般。后夜里便不大睡了,经常烛亦不点的于窗下翻她那些书卷,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叨咕些甚。”
阿珂顿了一下又道:“她有一个动作,亦是后来有的。”
小妖连忙追问为何,阿珂分开五指微抬了下颈,自上而下的在喉间做了个抓挠的动作,如此反复。
小妖不解道:“她脖子痒?”
阿珂又摇了摇头,小妖正待再说些甚,院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她俩藏了身,那方楼仕明带了官家仵作打头走了进来,后面自是跟了一行人。
然,仵作检查的结果亦说这姑母死的蹊跷,状貌虽仿若中了剧毒,然验尸之下却并不是被毒死的!
楼家无奈,于下人之间又寻不出疑处,最终只好草草料理了事。
原说本不应如此草率的,然这姑母死的蹊跷不吉,且又顾念着楼老夫人寿辰已近,怕大肆兴办于她不好。
再者这楼家姑母只是楼老爷父亲的妾室所生,且生下来便有所不足,后又言行举止诡异,故而于外人间亦不足为道。
甚至,知道楼家有这姑母的,都只族里近些的旁支。
故而并未为她的丧事如何操办,小辈的亦无须披麻戴孝,只择了道士于府里做了场斋蘸法事,为她诵了几遍经文超度而已。
说到这道士小妖亦是识得的,说来还是楼仕明于官职有得几分薄面,才请了正一宗的几位道长来操持。那尉迟游本就是一副好颜色,穿了那白色的道服愈发显得英挺。
然,小妖却是无福消受的了。世人常以‘和尚念经’来暗喻一些听了常令人有昏昏欲睡之感。
而由这尉迟游字正腔圆的诵读着道家经文,他人长得俊,声音亦是珠玉掷地般的好听,但听在小妖耳里,便是有些受不住的眩晕。
要知道,斋醮既为超度亡灵亦为祈福驱邪,妖邪鬼魅是皆近不得前的。
这正统道家法师做道场,是就连黑白无常那般的人物,亦要回避一二的。
如此,小妖这点道行,自是不够用的。
起先小妖尚且不知,就那阿珂自顾跑了亦未叫上她,她还凑上前去看了会热闹。
而后那方正式摆起了排场,开始踏罡步斗、掐诀念咒的时候,她就有些挨不住了。
小妖几分晕眩的避将开来,跌跌撞撞的摸了出去。
一时整只妖都有些迷瞪,只能摸着墙行进,然那墙又仿若似无骨的鱼,好动且滑溜。
她甩了甩头,然那经文就如同四面八方吹来的风,无孔不入的钻进她耳中。
小妖干脆墙亦不扶了,只摇头晃脑的随意奔了个方向逃去,打算先找个地方窝上一会,且避开这场法事再说!
而她的脚步越凌乱,那诵经声便越急,直铺天盖地的奔她压来!
小妖堵了耳嘶叫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几分癫狂的抱头乱撞,亦不知撞的倒是树还是墙。
直到她撞入了处院门之时,慌乱混沌之中还派自分得一分心神,想着但凡她今日挺了过去,那日后自是要与这帮道士还是甚其他与她相克离得远远的!
说来她撞这处院门之前,院内已有人闻声而来,然那人拉了院门却又不拉她,只任她直直的栽倒在地。
小妖面朝下趴伏在地上,只窥到了来人一方衣角。
小妖稳了稳心神,似觉灵台一下清明了几分。
她抬了抬头,吐出了嘴里呛进的土,看到了那表公子手下王善,对方正随他主子一般淡然的看着她。
“呃……”小妖起了身,却不知自己这般姿态扑了进来该说何是好。
倒是王善略笑了笑,予她解围道:“姑娘可是走错了?”
小妖立时点头如捣蒜,连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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