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2)

飞机一点点拉高，中间许多颠簸许多耳鸣和不适都弥散在颜晟安心不在焉对着窗外的微笑里。

做这一行就完全不能闲下来，要四处的跑四处采风。像是他，每一次出发和到达其实都已经没什么新鲜，更没有什么期待和不舍。现在也不是说他对去母亲那里平添了什么期待，只是觉得心中升起了一处小小的牵挂，游丝一般，却枝枝蔓蔓，牵牵连连，扯不断，也舍不得摆弄。这种新奇的感受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不管是地板上滚来滚去的小小暖暖要吃要喝的一团，还是笑容清甜眉眼宛然的姑娘，心之安处，已经有了家园。

虽然刚刚起飞，但好像心早已飞了回来，只是他也清楚，等他回来，牧之早就又去工作了……

这个春节牧之过的格外的充实，每天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不管是关系远近的亲戚朋友还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总能找各种理由约一约饭局。她也晓得大家的好奇心理，只不过宣姐交代过：谨言慎行，最后的关口最容易跌跟头。不过国情如此，总不能不拜年，总不能不听人家的吉祥话，所以即便挑挑拣拣，依旧每天在串门，接待客人和电话里来回穿梭。

“赵牧之做了明星”这种事，在亲友圈可是个重磅消息，理由解释了一遭，最后只剩下泛泛的“机会蛮好的，想试试。”来打发。幸而回来前剧组里很多人都仗义的给了签名照，也认认真真写了专属的祝福，有这种稀罕的物资打底，显得这打发情真意切些。

“真是累啊！”忙活了几天，牧之彻底躺倒，跟唐嘉嘉抱怨。

“哼哼，大明星了，谁不想摸摸。”唐嘉嘉贴着面膜，阴阳怪气的挤兑她。

“那明天你过来，给你摸。”牧之继续有气无力的哼哼。

“你以为我不想啊！”现代青年的过年，早不复童年的欢乐时光，叔叔伯伯表哥表嫂轮着番的轰炸你：多大啦？有对象了么？哟，咋不抓点紧！眼光不要太高……这一波轰炸敷衍过了，下一波替人秀恩爱的就补上，什么儿子女儿侄子侄女连弟弟妹妹都要算上，得遇良人喜结良缘……尴尬的又假笑过一波，主题又精准的回到——赶紧找对象！

好不容易忙活着退出来，一波小屁孩一拥而上，姑姑姐姐的一通乱叫，叽里呱啦的追着她跑，说起来唐嘉嘉这一天又应付的多么轻松呢？

唐嘉嘉仰面靠在椅背上，欢乐的语气收了收，突然问牧之：“你们家颜老师想你没？”

“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问他。”

“想没想的，你听不出来啊！”唐嘉嘉鄙视她。

“听不出来！”牧之的声音像是刚吃了一颗杏子，饱满甜蜜，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酸，显得虐狗程度倍增。

“切，”唐嘉嘉倒是听了出来，她也懒的戳破这虚假的泡沫，只是低落下来，“我……有点想他了。”

“想……颜老师？”牧之这货装了满脑子的颜晟安说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这一时之间的脑子不转弯，有点懵。

“是呢，”唐嘉嘉更加阴阳怪气的回她，“你怕不怕！”

“哦哦，你说那个谁啊！”牧之讪讪。

“嘿，说他干嘛，过去式……”

“我看你还是想聊聊的。”

牧之等了片刻，可电话那头只有源源不断的低气压似在空气中噗噗的释放。不过她很有耐心的等着，倒不是为了八卦——唐嘉嘉这段感情在众人眼前几乎无始无终，只有她一个人欢欣鼓舞的开始，又黯然退场，中间也许只给过牧之只言片语。这绝不是唐嘉嘉式的感情，带着不必言说就可以想见的委屈和失落，她一定也难以独自消化。

“还不想说说？”牧之试探的问。

良久，那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有多轻飘就带了那么许多的委屈和不甘，还有更多的期待和失望，仿佛把这些重量都抛下了，才能让这不得已化作一口气飘上天。它们就像是冰山的一个表象，隐藏在它下面的是庞大而汹涌的情感，因为不能露头，所以生出许多怨怼，被骄傲的姑娘索性一刀斩断。但它曾那么可观的存在过，也许过上许久，也不会消融到了无痕迹。

“嗯……那我就说两个事儿，”牧之清了清喉咙，“第一，你赶紧把你的面膜处理了，隔着电话都感觉你的脸要干到裂了！”

“啊啊啊……”电话那头一声尖叫，“你等着我回来。”

十月咬着尾巴在牧之旁边打滚儿，众所周知，猫和尾巴是两种生物，十月越咬越上头，简直要跟自己的尾巴干上一架。牧之怕它没轻重伤了自己，赶紧放下手机去调节矛盾。

人跟小动物相处就容易把自己也带的幼稚，等到她软软的一连串数落完小十月，再回来抱着电话，就听唐嘉嘉拿腔拿调的学着她的语气：“小坏蛋！不听话！”

“哈哈哈哈，太恶心了。”牧之吐槽。

“怎么恶心呢，不就是你吗，你听听，你现在简直就是个带娃的老母亲！”

两个人默契不再提所谓的第二件事，就好像刚刚一瞬间的软弱和迷茫是幻觉，过去了，就忘了。

“我这一边听你说话，一边看你跟大明星打情骂俏的，真是魔幻。”唐嘉嘉前言不搭后语的突然插了一句。

“说什么呢。”牧之只当她又抽风。

“就你那微博，正跟裴继诚互动呢，别说还挺甜。你们家颜老师没意见？”

牧之撇撇嘴：“那不是我发的。”

“我觉得你是在质疑我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