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帝夙寒看向眼前的庞然大物,眯起眸子。
以他如今仅仅一个分身实力,对上穷奇,毫无胜算,但——
她看着月倾双拼了命的燃烧神魂救治冥夜,全然不顾自身刚晋级还尚未稳固的修为。
他眼神一凝,冷声道:“让开!”
穷奇喷着鼻息,看着帝夙寒吼了几声,这男人身上的气势极其强大,但,它好歹一个上古凶兽,也不能被一个光有气势的小子吓到。
帝夙寒见穷奇做足全身气势,阻挡住他,抬手蕴起灵力,周身淡蓝色光芒闪烁。
他腾身而起,宽大的墨袍飞扬,眼神极其严肃的盯着它。
穷奇摆了摆尾,晃动着巨大的脑袋,身躯化作最初时那最大的模样,鼻息喷洒着,怒视帝夙寒。
那个男人重伤是自己造成的,主人亲自动手救人,表明已经原谅了它。
但是主人绝不能被打断,否则,燃烧中神魂撕裂之痛就白挨了。
它仰头高声呼啸,眼前这男人,说到底,不过是气势强了些。
若是它使出全力,那帝夙寒也不会轻易抵挡得住。
帝夙寒抬手一挥,月倾双与冥夜的四周便出现了一道蓝色结界。
一人一兽各怀心思,向半空腾去。
只听一声巨响,男子宽大的墨袍在风中乱舞,穷奇张开了遮天蔽日的宽大翅膀,一人一兽在空中开启了一场新的战斗。
月倾双一心放在冥夜的伤势之上,哪怕知晓界外帝夙寒同穷奇战的昏天黑地,但她无力阻止。
她燃烧着神魂,强忍那比灼烧肉身痛上一百倍的撕扯之苦,用天医之力缓缓为冥夜治伤。
冥夜之前耗损太大,且用肉身生生挨了穷奇的多次攻击,此刻,体内除去精魂受伤,内里多处骨折。
月倾双天医之力探进冥夜的筋骨,缓缓修复那伤势过重的筋脉。
许久,她收起天医之力,取出一颗丹药喂给了冥夜,如今,只能看冥夜他自己。
她缓缓起身,阴沉的天空下,少女一身银色锦衣,乌发飞扬,眉心一抹火红色火焰印记在这炼狱之内像极了一道火光。
她抬头,开口喊道:“穷奇,回来!”
穷奇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眼中漫上一抹惊喜,俯冲而下。
落在地上的那刻,重新将体缩小,它看见月倾双毫无血色的唇瓣,知道她为了救那人耗费了太多心血。
都是因为它!
眼中再度蒙上歉意和心疼之色,它用脑袋顶了顶月倾双的手掌,口中呢喃着呓语。
月倾双笑道:“回去吧!”
待穷奇听话的回了空间,月倾双闭了闭眼,强行忍住颤抖着的身子,看向半空中缓缓降落的墨袍男子。
“帝师!”
帝夙寒眯了眯眼,其实,他想听的是她喊一声哥哥。
若非那日她摘去面具,又碰到他的手臂,刺激他回想起一切,如今,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站在这里看她。
当年,他在各界大战之中,6受伤被困,本体被镇压在九幽之下。
为应那句“千年之后,魂至神琴,一切皆有定数。”寻找她的消息。
他分出一缕神魂,制出分身在神琴待了三年,可,他知道,分身离体,或会失去记忆形成自己的意识。
因此,他强行为分身加了一道禁制,除她之外的女子近不得身。
他看向月倾双惨白的脸色,眸中隐藏着几许心疼。
可是他知道,像她那般经历过地狱黑暗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人间美好。
也许,她的心早已死在了神渊那大战中,剩下的,唯有仇恨。
月倾双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着实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此。
帝夙寒盯着她,冷嗤道:“真是个疯子,你真不要命吗?”
月倾双淡淡一笑,回眸望了眼躺在地上已无大碍的冥夜,说道:“我的命,是他救的。”
只是这一句话,却令帝夙寒说不上来话。
他知道,月倾双的坚持,是为问心无愧,她绝非自私自利不顾身边人的人,恩怨分明。
对待真心待她之人,她会奉上自己炙热的整颗心,哪怕燃烧神魂,只为帮别人疗伤,她也无怨无悔。
月倾双认真打量了下帝夙寒,果然,上古凶兽的力量,强大到,连他也败下了阵。
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高束起的长发散落了下来,一张黑色面具,如同幽深的漩涡,惑人至深而他却不自知。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白衣男子浑身染着血倒在桃花树下,她好气之下跑了过去,将他救下。
一身白衣,一张纯白面具,却能令整个神族数万美男黯然失色。
其后,瞒着父帝母后日日去寻他,那时的她,像极了精灵,也如凡间的邻家小妹。
总是唤他哥哥,惹他的不痛快,说他不适合穿白衣,还开玩笑,叫他等着她长大,便随他浪迹天涯。
眼前墨袍男子徐徐同那时的身影重叠,但随即,月倾双甩掉了心头奇怪的想法。
那个白衣男子,是昊喾啊,那个灭了她一族的罪魁祸首,仙族太子。
等她长大,他确实找来了,还戴着当时他每日都戴着的白色面具,令她心驰神往。
可是换回来的,是他亲手挖去了她的风脉,搅碎了她的丹田,率军攻打神族!
父帝被困,母后生死不明,哥哥更是杳无音讯。
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却生生毁掉了她对一切美好的向往,如今,叫她恨极了他,也恨极了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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