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轻拿轻放(1/2)
闻雪每日从外面回来后,便把这段时间宫里的消息当趣闻似的说给荣芷听。几天听下来,荣芷心里有了数,今日的徐贤妃真的是今非昔比,父皇宠信她已经到了昏庸的地步,现在六皇子还小,再过几年估计宫中必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荣芷看问题向来是看的透也看得远的,只是这次她看得太远却是错了,等她真正懂得权谋那天,她只恨当时把人性想的不够恶,人家磨刀霍霍,她只想着避清净,却是大错,这番后悔也是后面才悟出的了。
十天后,竹林遇刺和华州驿馆遇刺的事都有了进展。经大理寺少卿公孙懋查证,竹林中刺客所有的箭矢虽没有标记,然而形状、材质、甚至连木质都与左防营新到的一批箭矢一模一样,若说是一支两支,那还有可能是别人来盗取的,但是当日林中箭矢数目过三百,出处实在是可疑。
又经华州知州许世维查证,在华州驿馆中,早就暗藏一名刺客内应,他对此人提审后,此人对谋害三皇子和二公主的事供认不讳,可是才把人抓入牢中,此人竟畏罪自杀了。随即在他的家中查出了一千两黄金和一枚令牌,是左防营的令牌。
还有华州知军黄同连作证,案发当夜他带人搜捕刺客时,正好遇到有人灭口,虽然刺客都被杀,经查证他们都是莫山族人,有仵作验尸报告为证。而负责灭口的人,身上也佩戴了一枚左防营的令牌。
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把案宗呈上御前后,退回自己班列,俱是低头不语。庭上除了三司的人,还站着三皇子、兵部尚许桥栋、华州知州许世维、沈宪以及伍尚书父子。
证据都指向了左防营统兵都督伍图身上,几个调查结果同时上报,就看正嘉帝如何发落,只可惜座上的这位陛下也是默而不语,圣心难测,他把眼神抬向了伍图。
伍图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实在不知,这歹人是如何从营中盗取了一批箭矢和令牌,又借机把营中的箭矢和令牌都用上,现在三皇子和二公主都安然无恙,臣反而成了罪人。这分明有人对臣栽赃陷害呀!”
他言下之意是荣诩贼喊捉贼,自导自演还栽赃他。荣诩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还倒打一耙的人,他也上前陈述:“禀告父皇,在那树林之中,有十余刺客朝儿臣和芷儿射箭,每箭都致命,若非沈宪将军和身边的人全力护卫,儿臣和芷儿当日危不可测,儿臣身边侍奉的宫人也命丧当场。”
“还有在那华州驿馆,刺客用迷香想把我和妹妹都迷晕了好下手,若非芷儿对香味敏感,跑到我房中,儿臣的性命危矣!芷儿为了保护我,用自己的身子去撞刺客,她的头都磕伤了,出了好多血!这两件是有了实实在在的证据。”
“另有我们在隆德府的那次,芷儿人都被掳走了,差点丢了性命,这桩桩件件,当日陪同的礼部官员、金吾卫的沈将军都可以作证!背后的主谋之人,用心狠毒!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仍然是沉默不语,伍图却又道:“陛下,如果真如三皇子所说,如此凶险,那臣不得不感慨二位殿下真的是够幸运,吉人天相!令牌一事,事关重大,臣在令牌遗失之时就向皇上禀告过此事。臣那个不肖侄儿被人引诱狎妓,还被人下药做了蠢事,当时身上的银两和令牌都被人取走了,臣也不遮掩自家丑事,教子不严是臣之错,但是其他莫须有的罪名臣可不承认啊!”
荣诩到底年轻,心性正直,遇到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老油子,心里是又气又恨:“伍将军,在事实和证据面前,你还如此狡辩,自己立身不正还攀扯其他人!你有没有一点底线?!怎配为一军主帅!?”
这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心浮气躁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了,他还没有参政,说这话有些越界了,他父皇是很在乎这个尺度的。
果然,正嘉帝当场拍案:“够了!荣诩你放肆!你这是质疑你父皇看人的眼光吗?”
荣诩跪下:“儿臣不敢!这伍图实在是可恶,在证据面前还攀扯其他人!他口口声声说儿臣幸运逃脱了刺杀,所以这事儿臣事先知情。儿臣确实是幸运的!但是儿臣这次幸运不代表下次也会如此幸运,下次儿臣可能就要丧命了!父皇——!”荣诩说到这的时候,都有些哽咽了。
正嘉帝俯视殿内跪着的众人,虽然无一人出言,可凭感觉他也也知道,这些人听着三皇子声泪俱下的话都心有戚戚焉。
正嘉帝终于发话了:“伍图督军不严,致使箭矢丢失,治家不严,子侄败坏门风,致使令牌外泄。革去伍图左防营统兵都督之职,罚俸半年,着左防营统兵副都督全秀接替都督职位,即日起上任。”
这个伍图,谋害皇子和公主,居然只被定性为治军不严和治家不严,还有莫山族人一事,这可是蓄养私兵,怎么陛下没有责怪,只字不提,避重就轻,没给他定罪,只是革职罚俸半年。而接替他位置的,仍然是他伍家一系的人,是伍尚书的弟子全秀。
三皇子本来想继续争执,公孙懋朝他悄悄摇头,他大叹一口气,把一腔愤恨憋回了肚子里。
出了上书房,他与二舅舅公孙懋缓缓走在宫道上,他问道:“二舅舅,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再惹怒父皇,可父皇裁决太偏颇,我实在是心中意难平啊!我是真气!朝中有这等奸诈小人,父皇居然不惩治!”
公孙懋明白,这个正直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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