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圣纹仪式(2/2)

着昨日的回忆，卡洛斯熟练地走至魔法阵中央盘腿坐下，而萨布里则在建立起基础的灵性空间后，低头默念着咒语，将试管中可以称之为一块的液体倒入魔法阵的凹槽中。

……

“缠绕吧，太阳的光迹与月亮的引领”

“流动吧，不羁的血液与滋养的空气”

“在漆黑的路途上，你我皆为凡尘”

“只有历经劫难，才能掉落洁白的羽翼”

“吾在此呼唤，请求未知的力量，请为卡洛斯·埃尔维斯搭建起圣纹的桥梁，为他汇聚血灵之力”

边念边走的萨布里环绕一周，忽的抬起双手，角落的四根蜡烛立即转为红色火焰，魔法阵槽中的血液迅速膨胀，直至填满各个缝隙。

在接下来重复的咒语中，卡洛斯感到头晕愈发加剧，身体像是被打通了一块般空落落的，嘴里尽是苦涩的味道。

他睁开眼睛，迷惑地望向四周，魔法阵中的雾气逐渐浓郁，给眼前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红纱。

就在这朦胧的红纱之中，他发现萨布里先生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发现自己身体皮肤各处，都渗透出不少血液，正缓缓流进魔法阵槽，与浑浊的液体逐渐融合。

那粘稠的黑色血液如同获得了生命般蠕动着攀上伤口，直至钻进皮肤，灼热与冰凉瞬间由手臂开始蔓延至身体各处。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卡洛斯感到有些慌张，他试着大口呼吸，试着集中精力，但身体的一切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混乱起来。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个缤纷的色块，他的脑海里尽是海水、疯狂与死亡的痛苦回忆在闪烁不断。

那些回忆里的背景如同描绘极光的艺术画，迷离又虚幻，回忆中相拥而来的人，皮肤都是红色与紫色不正常的拼凑交织，向卡洛斯倾诉仿佛用喉咙发出的声音时，正奋力抓住他的胳膊，不断摇晃。

额！好难受！

就在这时，体内的不适忽然加剧，他无法控制住身体，随之无力地倒下，直至晕了过去。

等再次飘忽着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晚钟会，此时寂寞的钟楼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站在这里。

朦胧无边的血气中，一个个不可描述的灵体穿梭其中，时而嗅闻，时而往返，时而说着些难以听懂的呢喃呓语。

感到呼吸沉重的卡洛斯无力在意这些熟悉的场景，他试着寻找回去的方法，发现自己竟挪不动如被胶水灌注的脚步。

忽然，感到头顶有注视感觉传来，他抬头一看，发现一只只硕大无比、血丝满布的眼睛正望向自己，直勾勾地、毫无感情地望着自己。

轰！

忽然间，他耳朵旁猛然传来一阵轰响，随着意识逐渐回归身体，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境的一切，都诧然消失。

等再度醒来，卡洛斯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原地，只是大腿有些肿胀，而相应的手臂则有些无力。

注意到萨布里先生已经离开，他攒起全身的力气爬起，只看到魔法阵中的‘圣纹之钥’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看见仪式间的蜡烛也重新燃起正常的火焰，带来温暖的光明。

结束……结束了吗？圣纹仪式成功了吗？

他试着挪动身体，忽然感到胸口的一阵剧痛传来，与此同时，疯狂的呓语如同蜂鸣一般充塞耳道，令他难受得再度瘫倒在地上。

感受到眼睛传来烧灼感，卡洛斯闭上眼睛，调整起呼吸，足足花了五分钟左右。

等到胸口的不适与眼睛的痛楚稍微减轻后，他又撑起身子，甩了甩头，脚步轻浮地走出仪式间。

正在卷起羊皮卷轴的萨布里看着扶墙走出的卡洛斯，明显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平静地望向卡洛斯道：

“你的眼睛是不是觉得有些疼痛，四肢有些僵硬，有没有其他的不适？”

“萨布里先生，你说得没错，我的眼睛方才感觉进了辣椒一般难以睁开，但其他地方没有异常”

随着疼痛微微减弱，卡洛斯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没有提及胸口的疼痛，因为他知道胸口的裂疼与穿越的仪式魔法有关，担心被萨布里察觉异常。

“第一次确实会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萨布里正清洗着烧杯，有些意味地笑了笑，给卡洛斯倒了一杯蒸馏水道：

“这些正常的不适都是由于你血液中多了血灵这种物质，你体内的血灵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孩子，非常活跃但还不具有威胁性”

“同时，刚烙印在你身体上的圣纹又像位严厉的父亲般限制着血灵的一举一动，因而对你的身体造成了排斥反应”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有趣的比喻”

卡洛斯眯着还是有些烧灼感的双眼，不加嫌弃地喝上一口蒸馏水，微笑着继续问道，“我的圣纹会出现在哪里？”

这时，萨布里先生丢给卡洛斯一面木制铜镜，不愿多说道：

“你自己看”

卡洛斯疑惑地接过铜镜，略微张大眼睛观察起来，发现自己的眼眶以及额角周围多了一条条还保持着流动感的黑色裂纹。

其中，位于中心的眼瞳也变得黑红分明，像是流动的岩浆般积蓄着具有压迫感的力量，散发出炙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