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今日(1/2)
她是如此能言善辩的女子,可却被宿年这七个字说得无言以对,良久才吐出一句,“你走吧,我不想杀你。.”不想杀了当初的自己。
宿年挪动轮椅刚要转身,有回过头来,缓缓地对容微眠说道:“王妃,我知道你曾经过得日子有多苦,遭人白眼,被人唾弃,像草一样被人践踏。如今你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也请你不要成为霸权势力的拥护者,去践踏那些像十年前的你一样的女子。行烟烟无罪,她只是想找一个能待她好的男子,相夫教子后半辈子。”
宿年不知道,她这样难得的好姑娘,还能在这个命若飞蓬的**大陆等多久?
——大概是“很久很久”。
夏阳王妃的一再催促,容钦终是要回雍州去。
宿年和容钦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关系甚好,险些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秉着“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的原则,宿年本打算亲自到融烟殿与他挥袖告别,未曾想他一大清早跑到了承梧宫。宿年委实被他的真情感动了,赏了他一杯君山银针,哪想他竟是有求于宿年,非要叫她帮他写一封书信。
宿年看着容钦殷勤地帮她研墨心中大悦,手拿着狼毫问道:“写什么?”
容钦语出惊人地说道:“退婚书。”
宿年的手腕一抖,诧异地问道:“你要退谁的婚?”
“宋国玉衡公主。”
宿年嘴角抽了抽,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若向玉衡公主退婚,那她今后如何嫁人?再说了,听说玉衡公主长得十分可人,性格温婉,你娶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也不耽误你逛秦楼楚馆。我若是你,我定然会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婚前恐惧是正常的,日子久了就没事了。”
容钦非但没有被宿年说动,反而冷冷一句,“要不,你娶?”
“我实在是不好这一口,”宿年浑然一抖,咽了一口口水,“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我若是帮你写了,万一有一天你发觉玉衡公主当真不错,要是怪罪我怎么办?”
“那你就以身相许,以赔偿我损失。”容钦一挑眉,很是轻佻地说道。
宿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掉脑袋的事有人做,赔本的事没人做。”
“你先写,一切责任我一个人承担,”他指尖十分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书桌面,眉若清山淡柳,“就写,玉衡是个不错的姑娘,无论谁娶她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宿年慕钦生性放荡不羁,本就是玩世不恭之人,嫁于我恐怕毁了玉衡的一生幸福。”
宿年胆战心惊地将他这段话翻译成了文言文,正打算结尾,却听到容钦又来了一句,“倘若玉衡当真一心欲要嫁入夏阳王府,我父侯还年轻着呢……”
宿年的手一抖,险些把这句话写上去。
“快写啊。”容钦催促着。
“我在思考,如何才能把你刚才的那句话翻译成文言文,并且你我不会被你母妃和父侯乱棍打死。”宿年的笔在书信上方停顿了很久,终究没敢下笔。容钦如此一纸退婚书,还拖上她一个陪葬。
“那就写,我此生只思慕……”容钦思索了一番,这年头找个有点家底的垫背的女子委实困难,突然间他眼前一亮,“姜国钩弋公主。”
宿年愣了半天,终于抬起头问他:“为什么是钩弋?”
“因为她已经死了。”
“……”
宿年至今都没有想过,她竟然是如此抢手的公主。为了不让宋国君大怒而把九重塔里的钩弋碎尸万段,宿年连忙建议道:“不如换成卫国的扶耀主?梅如端长得多漂亮啊,比钩弋不知温柔贤淑多少……”
容钦不是一般的欠抽,喃喃道:“说的也是,梅如端的确比钩弋漂亮……”随即语锋一转,“可我还是比较喜欢钩弋,快写。”
宿年很是惆怅地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颤颤巍巍地将这封可能引起宋、姜两国霍乱的退婚书交给了容钦。容钦很是得意地将它收好,悠然地离开了承梧宫,据说是去行烟烟的墓前祭拜了一番。
那天傍晚的时候,容钦离开了洛阳。
已经是暮春了,洛阳城外夕阳西下,斑驳了人影。看不到那杨柳依依,也看不到那桃花灼灼。宿年深知,容钦定然不是那种伤春悲秋之人,更不会说出一些酸溜溜的话。
容钦望着血色残阳,神色有几分哀愁,他不知为何,竟然提起了止殇,“阿楚,与你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关于姜国的钩弋公主。且说丙辰十二月的那场殉国,的确惊心动魄,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钩弋在殉国撞上王位后到底是生是死?”
宿年一颤,声音有几分颤抖,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钩弋的生死?”
“钩弋自幼身有残疾,想来力气也并不大。姜国的王位是黄金质地,金为较软的金属。一个力气并不大的女子撞上软金,怎么可能当场毙命?”
宿年诧异,他缘何关心这些?
“或许人家肌肤吹弹可破。”
“……”容钦正色道,“小祖宗,我与你认真的。”
“好吧,”难得容钦认真一次,宿年也收敛了笑容,“可是,据说钩弋当时就头破血流了。”
容钦很欠抽地一句,“就应该当场脑浆四溅。”
宿年身子一抖,宿年大义凛然地殉国,他竟然还希望宿年死得如此悲壮。宿年狠狠说道:“你想死吗?你给我脑浆四溅一个,我马上跟你姓。”
“桃花夫人听说过吧?当年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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