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沸腾】(2/3)
用士顿时大笑:“魏兄还是那般豪勇,今夜便作前锋大将!”……
县衙。
“寒邪外束,五气不调,郁而为热,因此发烧,”大夫放下赵贞芳的手臂,对赵瀚说,“我开个方子,早晚煎服,或可得愈。”
“或可得愈?”赵瀚惊道,“大夫,我妹妹病得很重吗?”
大夫捋了捋胡子,解释说:“只是寻常的伤寒症,但患者体弱,又兼郁气已久,非一朝一夕之病,乃长期累积而发作。唉,不好说,看造化吧。”话锋一转,“这问诊钱,谁来付啊?”
得嘞,王知县只让请大夫,却没吩咐手下给医药费。
赵瀚问道:“多少钱?”
大夫张开一个巴掌:“看在县尊的面上,只收五钱银子。”
赵瀚很想一拳打过去,这只是问诊费,不含药钱在内,居然就敢索要半两白银。
治病昂贵,古今皆然。
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赵瀚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的钱快用完了,只剩下一些首饰还没敢动。
大夫收下碎银子,让身边学徒拿出小秤,称重之后找补赵瀚几个铜钱。又说:“我的医馆也卖药,可让徒儿把药抓来。”
“如此,便烦劳大夫了。”赵瀚还能说啥?知县请来的医生,至少比他自己找的更靠谱。
药费不够,赵瀚的全部家当,只能买来两天的剂量。
那就先买两天,等明日见到王知县,看能不能死皮赖脸的讨要一些。
若讨不来,再想办法!!!
大夫走了,赵瀚独自守在病床前,等着医馆学徒把药送来。
“小公子,水来了。”侍女端着开水进房,那是王知县的丫鬟。
赵瀚连忙起身说:“多谢姐姐。”
侍女笑道:“小公子真会说话,我就一个伺候老爷的下人。”
“姐姐貌美贤惠,他日必然富贵。小弟不会煎药,姐姐能否费心再帮个忙?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姐姐收下。”赵瀚害怕侍女不尽心,当即拿出一支钗子。他在天津找当铺看过,铜的,镶缀药玉(彩色玻璃),不怎么值钱。
侍女满心欢喜,收下铜钗说:“煎药而已,包在我身上!”
不值钱也看对谁而言,这支铜钗若是崭新的,至少也得三四百文才能买到。
入夜之前,医馆学徒把药送来,侍女立即拿去煎煮。
药还没煎好,赵贞芳就醒了,迷糊的看看蚊帐顶子:“二哥?”
“二哥在呢。”赵瀚连忙握住小妹的手。
赵贞芳问:“这是哪儿?”
赵瀚说:“爹爹以前的朋友家里,你安心吃药养病。”
“哦。”赵贞芳依旧迷糊。
开水有些凉了,赵瀚扶起小妹,喂她喝了一小口,便一直陪在床前说话。
又过一阵,侍女进来说:“小公子,药煎好了,我放桌上凉着。”
“多谢姐姐。”赵瀚起身道。
……
当夜。
静海县突然传来喊杀声,知县王用士亲自率队,抓捕城中最大的豪强。罪名是:勾结匪寇,窝藏要犯,私藏兵甲,意图谋反!
主簿李兴得知消息,连忙从小妾床上爬起,坐着轿子匆匆赶赴现场。
“王知县,快快住手!”李兴大喊。
王用士转身微笑:“李主簿也来协助抓捕乱党?”
李兴气急败坏,怒斥道:“胡说八道,这是良民士绅的宅子,哪里有什么乱党?”
突然,魏剑雄从内宅出来,将两副铠甲扔在地上,拱手说:“县尊,在宅中搜出两副甲胄。”
王用士阴恻恻笑道:“敢问李主簿,依《大明律》,私藏甲胄该当何罪?”
“你,你……你栽赃陷害!”李兴勃然大怒,直接威胁道,“姓王的,别不识抬举,这静海县不是你说了算!”
王用士露出一脸惊讶表情,阴阳怪气道:“李主簿,你如此惊慌愤怒,难不成也跟乱党有勾结?”
“放屁!”李兴顿时气得肝疼。
王用士踱步走过去,低声说道:“李主簿,县衙六房,已有两房为我所用,张县丞也占了一房。你还能一手遮天吗?对了,新任知府已经履职,是我当年会试时的旧友。识相一些,乖乖听话,大灾期间我不想撕破脸!”
“新知府到了?是哪位老爷?”李兴顿时大惊,突然捂着肚子说,“唉哟,怎闹肚子了,快扶我回家如厕。”
望着李兴离去,王用士吐了口唾沫,踩踏蹂蹭道:“狗一样的东西,连个举人都不是,还敢在爷爷面前嚣张跋扈。待灾民归乡,就让你脑袋搬家!”
费映环慢悠悠走来,取笑道:“贤弟啊,河间那位新知府,确实跟咱们一起会试过。可非什么旧友,你当年争风吃醋,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呢。”
王用士撮撮牙花子:“这等私密事情,他一个秀才出身的主簿怎会知晓?不怕的。”
……
时间拉回当日下午。
远在二十里外的杨柳青镇,踏破天的队伍增长到四千余,将该镇里长张济臣的庄子团团包围。
踏破天举着火把高呼:“大夥儿听着,这姓张的鱼肉乡里,把咱们逼得卖儿卖女。今天,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杀了姓张的全家,把这狗东西扔到锅里煮汤喝!随我杀呀!”
“杀!”
“杀!”
“杀!”
许多人无力举起手中棍棒,只将棍棒拄在地上蹒跚而行,仿佛科幻电影里笨拙移动的丧尸。
准确的说,是丧尸潮!
护院家丁趴在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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