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故作小桃红杏色(2/3)
哥本是见风要起浪的,没几日就在皇帝面前吹风。康熙皇帝对着南书房的卷轴日叹夜叹,终于寻了个由头,命大学士于翰林院官员内荐长于文章、学问超卓者前来修书,这实际上就是当年被索额图排挤的高士奇复出开了大门,大学士王熙、张玉书等人心里都很明白,皇上始终佩服高士奇的才学。
当年左都御史郭琇严辞弹劾高士奇等人,列举高士奇四大可诛之罪:“高士奇、王鸿绪、陈允龙、何楷、王顼龄等豺狼其性,蛇蝎其心,鬼蜮其形,畏势者既观望而不敢言,趋势者复拥戴而不肯言,臣若不言,有负圣恩……”这样慷慨激昂之辞言,谁能不信呢?
可笑的是高士奇自康熙八年入太学,以记翰林院供奉起,不曾放过地方官,也不曾在京畿直隶执掌过实权。无鸡焉能生蛋?无米岂可煮饭?“ 贪赃枉法,卖官鬻爵 ” 这几个字又从何说起?郭琇的弹劾听来铮铮有词,实质不过是耸人听闻罢了,不过是当年满汉大臣各怀异心,索额图为了立威,朝堂之上派系林立。
高士奇身为天子近臣,占了句“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说到才学,倒是无人能出其右。这修书一事自然要着落在他头上。况且张玉书与高士奇曾在南书房共事过。大学士们商议了几日,最后上书推荐了徐乾学、王鸿绪、高士奇和韩菼、唐孙华等人入京修书。
康熙皇帝心里高兴,立马朱批几句:“韩菼非谪降之人,当以原官召补。徐元学、王鸿绪、高士奇可起用修书。并召徐秉义来。”
这道旨意一出,可乐坏了大阿哥和三阿哥,愁坏了太子爷和索额图,索额图不过是心怀不忿,太子爷可就形之于色了!几场发作下来,大学士们联名上了折子,告以老迈,请间隔三四日参加一次御门听政,不外乎是为了避开太子的锋芒。
康熙皇帝心里知道,只得驳了老臣的面子:“昨谕六十以上大臣间日奏事,乃优礼老臣耳。若朕躬岂敢暇逸,其每日听政如常。”
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这几日胎动频繁,有心将养着,可是康熙皇帝却要带了皇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去巡视京畿地区,她一个妇道人家,只得掩了愁颜,扮了喜像送夫君出门。
康熙一行人一路巡视了凤河营、河西务、杨村、西沽等地,刚到西沽就遇见早年修建的运河和浑河决了口,沿岸的老百姓受灾严重,千亩良田都受了淹,眼看春耕在即,老百姓很有可能全年衣食无着。
康熙皇帝便急命直隶巡抚郭世隆、天津总兵官李振鼎,会同仓场侍郎常书,自通州至西沽、从西沽至霸州,巡查两边堤岸,将决口应修处勘查明白,立即修筑。
三阿哥和四阿哥奉了皇帝的命,去指挥官员们将仓米平价发粜以稳定米价,看见那些老幼们相扶着举家迁移,二位阿哥心里都不是滋味。看着民夫将仓库里泛黄的一袋袋陈米搬出来,阿哥们心里都愤怒,为什么不早点把米拿出来救济灾民?这些米放着也不过是白放陈了,两人也暂时不打算回去复命,只守着人粜米,免得无良的官员乘机得利。
难得胤祉不嫌弟弟阴沉,胤禛不嫌哥哥酸腐,二人一起盯着长长的队伍,遇见老弱,他们就自己掏银子买米给他们吃,得了百姓们好多的念佛声。他们一个守着出米,一个守着买米,倒也各得其所。
眼看红日西沉,薄月将出,二位阿哥都觉得有些疲累,眼前的队伍也渐渐到了底。二人抹抹头上的汗珠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远处却相扶走来几个幼童,大的不过六岁,抱着个周岁的娃娃吃力地行过来,身后还跟着个三岁的娃娃拉着衣角一步一拖。
胤禛看着他们小小脸孔上的怯怯,胸口就涌起股不忍,忙走进前,蹲□子将那娃娃抱在手上,温言问他:“你怎么独自过来啊,你家父母呢?”那幼童将身后的弟弟拖到身前,冷静地说:“我家父母都被洪水冲走了,家里就剩我跟弟弟们了!请问这里是在卖米吗?”旁边站着的胤祉早命人包好了一包米,此时递了过来:“这些米你们拿回去吃吧。”那幼童接了米,递给弟弟抱着,自己从怀里摸出一块散银子,胤祉忙说:“不要你们的钱,只当我们送你们吃的。”
那幼童抬起头,满脸是悲哀之色:“我父母去了,养活弟弟就是我的责任,别人都受了灾,哪里能指望呢?我把这米拿回去,也不过吃得三五日,过些时终归是要再花钱的。何必浪费你们的好心?”
二位阿哥听了都是无语,心下都恻然,两人对看一眼,各自从怀里拿出银两,又回头去侍卫那搜罗了个精空,都塞给那孩子。那幼童却摇摇头:“无功不受禄,这受灾的人那么多,不能只救我一个人,多谢大人们好心。若是大人们有心,请收了我做奴仆,我一定尽心。”只可惜两个阿哥明日就要动身,哪里敢带着幼童耽误行程?只得好说歹说要他接了银两,嘱咐了他的里甲好生照拂就去了。
晚上,胤禛独自躺着,心里好生羡慕人家兄弟相亲,又想起自己临行前跟弟弟还是僵着,有些抑郁,再想想不过是自己吃醋呷酸罢了,无故给弟弟脸子看,难怪他要远着自己。连六七岁的幼童都知道要照顾弟弟,哥还是做得不够,暗暗立心回去要好生跟弟弟把误会解开,才安心沉沉睡去。
第二日,正启程,宫里来了喜报,说是皇太子的侧福晋李佳氏十六日寅时生了个女儿,是皇太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