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雪的独白(三)(1/2)
因为写到《经城之雁子谷》几个主角人生曲线的问题,上雪我也不禁感慨我自己的人生曲线。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上雪我用蓝色的水性笔在作业本里开始写我人生的第一本小说,一个一个字手写,男女主角的名字我已经忘了,故事大体上是一个校园爱情故事。
当我写了两章拿给我妈看的时候,我妈认真看了以后直夸,说写的真好,很开心的拿去给我爸看。
我爸看都没看,真的,他看都没看,就直接说:“你一个小学生才认识多少字?就写小说?能看么?”
于是后来,我就没写过任何一本小说了,即便我初中高中作文不是满分就只被扣一分,我也再也不写了,甚至我不觉得我自己有什么文学天赋,讽刺的是,老师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在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眼里,一个学生语文成绩优异,只不过是高考的时候这科不拖后腿罢了,这个学生应该着重培养的不是语文,而是数理化,最好拿个竞赛奖以后方便保送。
为此我整个中学生活都在学习和竞赛,天天补课,补得天昏地暗。
初中的时候我还比较争气,数学和物理都拿了奖,保进了我们那个二线城市唯一的一所全国百强中学理化重点班。
进了那个班,半只脚就踏进了清华北大。
在那个班里,更加没人在意语文这门学科,语文老师每天上课就跟个木偶娃娃一样,没人听他讲课,所有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
全班同学高一学完高中所有理科内容,高二就被拉着搞竞赛,确切的说,上雪我是高一下学期就开始学大学化学内容了。
说到竞赛,我当时也并不不排斥,毕竟我尝过竞赛带来的好处,那便是给高考上了一层保险。
一如之前,我还想搞自己擅长的数学和物理。
但当时我们那个班数学物理强的人太多了,其中最强的一个人,直接进了国家冬令营,然后整个高中的数学课本他一个星期自己翻书就翻完了。
当时在我们那个班,知识不自学还要问老师,是比较可耻的。
有这样的一批人帮学校拿数学和物理奖,还要上雪我这种普通学生干嘛呢?
于是像我这样并非天赋异禀的孩子,就很自然地被安排去搞生物和化学的竞赛。
当时我们整个重点班感觉跟工具人没有区别,学校免费培养我们的目的就是拿够竞赛奖,下一年学校才能继续评上全国百强中学。
基于此,大学化学和生物所涉及的内容我也学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天不随人愿,这两个学科我并不感冒,对付高中考试可以,但竞赛拿个全国奖,我没做到。
竞赛失利后,我虽然每天还在努力学习,但我知道我进清北是没希望的,毕竟我就是婴儿潮出生的孩子,高考人数最多竞争最激烈的就是我们这届,万人过的独木桥我没过去。
既然得不到最好的,那去哪所学校也就无所谓了。
这种态度其实很不好,我后来也意识到了,所以我迅速调整自己,在大学四年里刻苦学习,努力考研,曲线救国。
那段时间整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天天泡在图书馆里,我发现我对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完全的自主权。
我研究生考得不错,至少周围不少同学都是清北本科的,工作也找的不错,领导、同事以及后来我带的实习生,也不少清北毕业的。
这么一看,如果我高中不是瞎折腾的去搞竞赛,一门心思只冲高考,我就会有个相对来说不是那么艰难的大学四年。
工作五六年后,我环顾了下四周,我周围的人都很聪明,很上进,很有责任心,能力还都很强,似乎我的人生应该圆满了,我那么努力学习不就是为了进这样的圈子么?
但其实不是的,因为当我工作很多年后,我突然回想起十几年前那个渴望写小说的我。
也不知为何,在我有能力养活自己,并且生活得不错之后,我就开始觉得这么多年我似乎从来都不是我自己,好像我只有在跟你们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故事的时候,我离真实的自己才是最近的。
于是我辞职了,我放弃了一份非常稳定,也挺高薪的投行工作,过上了风雨飘摇的作家生活。
我记得我第一个月的稿费是几毛钱,你们没看错,我也没打错,就是几毛钱,小说写出来也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编辑理都不理我。
但是我拿着这几毛钱比我当时投行发年终奖拿个几十万都要开心。
我盯着屏幕看着我的稿费看了很久,我还拿给以前的同事们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做出了很多项目,他们都很支持我,亲自读我的小说,读完评论,还给我投推荐票,转发我的小说给别人看,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们。
知道我要辞职去写小说后,当年非常夸奖的妈妈突然非常非对,她老人家反对了整整两年。
老人家都希望儿女稳定,尤其是女儿,她觉得我的工作来之不易,人家读书读到头发都白了考个清北最终不还是成为我的实习生么?我妈的态度是这种工作到死都不应该离职。
但我还是离职了。
我在《投行之路》里说过,即便我能活到80岁,我的人生也就两万多天,除去睡觉,前十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后十年啥也不能干,几乎一万多天都没到,这一万多天对我来说太宝贵了,我必须尝试走不同的路。
我想跟着关莎、任天行、萧杰和沈俪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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