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是挺可怜(1/2)
萧静好站不是坐不是,偷偷垂眼看了看一直静默不动的斥尘衣,她有心安慰却无从开口。
她暗地里骂着沐沂邯,场子被他搅乱,他可好,屁股一拍完美退场。
正想着是否要在小院外挂个牌子,谢绝姓沐的进入时,腰间突然一紧,身子后倾一下子掉入了斥尘衣的怀抱。
他将她捺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手掌抚着她乌亮的发,不重不轻,却是万分珍惜的姿势。
他不说话,萧静好也不知道说什么,静静坐在他腿上,窝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熟悉的暖香带着淡淡的油烟味,尘世中的味道能出现在他的身上,她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不,应该是很好很好。
若能相携走完一生,到了若干年后,沾染了红尘中烟火之气的他们,是否会为明日吃什么菜,被褥用什么面料,月银为什么永远不够花而烦恼?这样朴实而又甜蜜的日子,会不会出现在彼此人生今后的画卷上?
斥尘衣轻轻掬起一捧发,在手中仔细端详,他记得在十里坡第一次见到她,梳着简单的发髻,髻上插着那支碧玉簪,他就知道,有些事逃不掉避不了。
新月圣女,能用自己神圣的血开启地宫,可造福万生亦可毁灭万生。
新月圣女,三十年出一位,而元儿则是继母妃以后的最后一位。
新月圣女,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族人的命运。
而那所谓的族人命运若掺杂了太多的yù_wàng,那么改变的中止的就会是别人的命运,更有可能是一个国家的命运。
母妃和父皇的悲剧如何能再一次重演?
谁都以为,父皇是为了得到《十绝阵法》而灭新月全族,其实他操刀灭掉的只是族中一个试图开启地宫获得宝藏的部落,驱散了新月族在北疆的集中盘踞而已,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爱的人,自己的母妃。
自己和元儿,母妃和父皇,遭遇何其的相似,父皇不愿意母妃为了新月族而牺牲,选择将她困在深宫内院,自己却是选择将元儿推向高位,给予她足够脱离乃至抗衡新月族的力量。
这些,他也是从父皇口中知道了一些,随着母妃的疯,父皇的去世,更深的内幕现在无从得知,新月族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还有多少人口,有多少部落,分布在哪些地区,地宫在哪,地宫里除了《十绝阵法》和血咒的解药,还有些什么秘密。
他现在确定的只有,新月族在二十七年后,开始慢慢浸入北渊腹地,这个发现让他不寒而栗,让他恨不得自己拥有一双神来之手,点石成金般的将元儿变成最强大的人,可惜他没有,心急的想为她铺好一切道路,心急的想将她快速磨练成打不垮的人,却忘记了一切的本源,只是希望她彻底挣脱命运的束缚,做一个快乐的人。
萧静好很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时光在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间平静的流逝,她希望这种安逸能永远的维持,看不到锦绣河山后的满目苍痍,看不到繁华盛世里的千疮百孔,看不到斥尘衣和萧静好该面对的千般艰难万般险阻。
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这一切的原因。
沐沂邯狡诈,斥尘衣沉默,他们这里得不到答案,可从元纪那下手却是简简单单。
新月圣女?
她摸了摸头上那处印记,既然抹不掉那就让它留着吧,这不是劫不是难,也许只是人生中的一到坎,但却因为这个坎让她身边多了那么多的爱,福叔,榕儿,十七,沐悉,元纪,尘衣,沐沂邯……
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就如午夜里飘落下最为壮观的一场雪,她很庆幸,她抓住了这些美丽,就如同看到了那场壮观的雪在夜深人静时悄悄飘落。
这一晚,他们没有说话,残羹冷酒,烛火微黄。
萧静好在他怀中安然入睡。
被榕儿叫醒时她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腕上的伤重新包扎过,纱布头打的蝴蝶结很丑,但很舒服,不松不紧很适合伤口透气恢复。
和十七一起到京都贡院考策论,进场后她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温寒樱没有来。
没有绿头苍蝇的干扰,考试很顺利。
策题是默写《孙子兵法》中的《兵势篇》,萧静好惊了惊,心想沐沂邯是不是偷偷摸进礼部看过考题,怎么会这么神。
其后的论题也正是出自《论语》,考试很顺利,其实武举内场考试只是走走过场,真正要看的还是武功。
武举和科举比较简单太多,七日后开榜,再过一月后就是会试,武举不设殿试,最后一场会试在京举行,礼部承办掌管兵部的晋王殿下为主考官。
萧静好得知这个消息,先是嘚瑟了半晌,后来想起,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是有心放水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他还是个死心眼。
七日后在燕京府衙开榜,萧静好毫无意外的上了榜,虽说是毫无意外,但也是自己辛苦考上的,所以她欢喜又雀跃,亲了榕儿,抱了福叔,亲了自己,抱了十七……好巧不巧就被沐沂邯看到了,那眼眯着眉挑着,眼风唰唰硬是把十七唰到了乡下躲了七八天。
五月初的燕京,雪化了,长达半年的寒冬隆重退场,春的绿意便迫不及待的铺满这座美丽的城。
萧静好练功一日不曾歇,会试考三场,第一场马上格斗武艺,第二场步射一石弓,马上七斗弓,第三场分组制擂台。
第一场为武艺展示,第二场和第三场很明显就是淘汰制,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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