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夜寻他(1/2)
不出她所料,一直等到卯时正,才有人从门板下方的小格子里塞进来了一碗糙米粥。
这应该是一天的粮食,萧静好闻了闻,确定粥里面没有下药,她趁热大口将粥灌下肚,从早上到现在这是第一餐,刚吃下肚胃里一阵翻搅,她揉着肚子顺了顺气,压下了要呕吐的恶心感,胃里添了热东西,感觉气力恢复了不少,她接着边调息边等待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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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沂邯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堆干草上,按了按眉心缓解méng_hàn_yào造成的昏乏感,随之他双手支起身子坐起来,扫了一眼身处的环境,大概了解了现在的处境。
沐悉有武功,那些人未免麻烦,将他们灌服了剂量不轻的méng_hàn_yào,然后一路送上山,分开关押他和沐悉。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弓弩,果然已经不在,只留下了那瓶药,想来也是被他们检查过,确定是治病的药才没有拿走。
若他算的不错,可能过不了多时就会有人过来让他写信,然后派沐悉去河间府送信,当然,沐悉送信的全程都会有人监视,一旦发现不对,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人。
他侧耳听了听窗外的风声,牵唇一笑,窗外的悬崖下,想必是冤魂无数吧……
就算是得了钱财,那些山匪也不会归还肉票,人命在这些人的眼里贱如蝼蚁,试想有哪个亡命之徒会将别人的命看在眼里,况且他们窝缩一隅,看似粗矿逍遥不受管制,其实心里痛恨的除了官府,还有的就是那些有名望有家世的富家子弟。
在服下méng_hàn_yào前,沐沂邯曾粗略打量过周围山匪,大约都是壮年男子,从这点可以推断,几十年前那些逃兵并非是战败后临时起意逃亡,大抵是早就安排好了逃亡地点,将自己的家室妻儿先送进了山里,战后隐居此地数十年,繁衍生息。
不知道是méng_hàn_yào的药力还未过去,还是因为躺了一百天刚刚捡回一条命,沐沂邯觉得脑子似乎也跟着迟钝了不少,对自己接下来有可能面临的种种处境,他居然有种无力和厌倦感。
死过一次醒来后,怕什么来什么,几乎是所有难题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皇上知道了《十绝阵法》面世,知道他在青鸾谷养伤,时隔一年后再度下了密令派出了神武卫,死守青鸾谷和自己对持,没过十日,以睿王病重需要休养为由收回了兵部主事权交由太子,架空了自己在朝中所有的权柄,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
他摇头苦笑,若不是早有防备,让容颜带着十七在北边几府事先抽出所有暗线和沿线暗庄生意,只怕这些也会落入皇上的手中,多年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私下有不少产业,只是一直查不出到底有多少,势力分布有多庞大,皇上一时放任不代表他就一直不会管,一旦某件事触怒了他,这些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就如同这一次,还有一年前那一次。
沐沂邯知道皇上曾经准备对自己下乌金绝杀令,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拿出那玩意,给自己来一次彻底的绝杀。
前十年风光无限,虽说都是假象,但是确实是有权力握在手中,那时都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如今相当于一无所有,更是深陷囫囵,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能谈什么其他?
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他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状态,无非是消极颓丧,从来自视甚高飞扬睥睨,到头来有幸尝尝这种萎靡的滋味,也是不错的,毕竟人活一世,个中滋味各种尝试,不算枉费……
门外锁动,有几个人推门进来。
沐沂邯懒懒瞟了一眼,前面一人拿着笔墨当先过来,凶神恶煞的神情在看到了他暗光下半掩的脸后,变为了满眼的惊艳和毫不掩饰的觊觎。
他冷冷别开脸对着窗,另外几人喉中传出的吞咽声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呵呵,这货色好,兄弟们,看来今日咱几个当差还是不错的,啧啧啧,光这侧面就让老子心潮澎湃哇!”
后面几个跟着大笑,笑声掩不住的兴奋和猥琐。
“写信急个啥,等咱们几个先尝尝鲜再说,哈哈哈……”
“看这容貌,竟比小倌馆的不知道强多少倍,咱哥几个今儿个可要好好开个荤了。”
领头的那个急色的丢开手中的笔墨,蹲下了身,大手扣紧沐沂邯的下颌将他转过了脸。
几人看清了长相,均是深抽了一口气,有人开始搓手,迫不及待的想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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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缝隙透进的光线渐渐微弱,天色已暗。
萧静好走到窗前,从大腿外侧的长裤里摸出元纪的短剑,毫不费力的切开了窗子上的木条,窗户一开,悬崖下个风以阵倒灌涌入屋里。
她右手反抠窗角,身体一弓滑出了窗外,脚尖轻轻一勾带上了窗子,借着手腕抠住窗角的力度,身体又是一个翻滚,跳上了屋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顶着风行走于屋顶,脚下是一排茅草屋,关押肉票的地方,要找一个人并不难,在相隔不远的一间屋子,她拨开屋顶的干草和破败的黑瓦片,看到了下面昏迷不醒的沐悉,萧静好想了想,没有下去,沐悉被人下了药还没醒,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她放不下的是沐沂邯,那个关她进屋子的山匪锁门前说的一番话,让她心中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始料不及事要发生。
她一路又寻过了几个屋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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