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于彼朝阳(2/4)
最后只身下抽搐。萧静好放开他,从他身上找出了钥匙,打开了脚下的镣铐,脱下自己身上已经破烂的外衣,勉强将一脸的血污擦了干净,整个帐篷里一片狼藉,地上那人的脖子上还在不断冒着血,血液在地上汇聚,已经流到了帐篷边缘。
萧静好脱下他的里外衣服,将中衣拧成一团,拦在鲜血流向的前端,男人的甲胄可以挡风,还好血是往外喷的,他一身黑色甲胄没染多少血,胸前一些血污也看不明显。
三两下穿好了他的外衣,贴在帐篷口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掀开帘子出了帐。
……
此时,温寒樱正在补眠,说是补眠,却从清晨翻来覆去到太阳落山也未入梦,眼睛只要一闭上就浮现出那人清俊的身影,他会来的,会来的,虽然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救那个女人,但是只要他来,就够了……
想到萧静好,温寒樱眼眸中多情的余温便立即凉透,她一定会杀了她!
帐外有人禀告。
“统领,晋王一人进山,已经往这边来了!”
温寒樱从榻上起身,连声音都因兴奋而变得颤抖:“快去请!”
镜前描眉拢发,镜子中的女子面上泛起久违的羞涩,胭红染上两腮,娇如当年怀春少女时。
犹记那年征北军班师回朝,混进人群中迎接父亲的她第一次看到全城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当听清楚百姓喊的那响彻云霄的口号时,那人一身银色铠甲高踞纯黑骏马的身影第一次落进她的眼中。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百姓口中的凤凰,就是他——晋王殿下!
还记得当日的他意气风发,就连唇角的笑都是那样耀眼,就如穿云的朝阳,瞬间让霾云消散,他的眼睛像秋水,温柔又绵延,可他又带着一种矛盾的美,就向是朝阳的光辉背后如冷月清辉般的疏离和淡漠,他就像一层被阳光勾勒出金边的冰晶,让人担心日光盛一点,他便会在那样的金光之下,忽然蒸发,只剩下看得到却握不住破碎的金芒。
就只那一眼,心已经被他的倾城一笑惊艳的丢了魂,从此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茶馆里说的书,只要是讲晋王征北的故事,那必定是座无虚席,她时常去听,反复的听他在沙场的英勇故事,她曾在心里描绘过自己陪着他远征沙场无双铁骑,也曾想过锦瑟深闺里,在夜凉时为他披上一件衣,可是为何会出现一个萧静好?
以父亲的身份和晋王的关系,她想嫁给他并不难,门当户对锦绣良缘,萧静好的出现打破了自己的梦想,为什么殿下能爱她宠她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自己只是一心爱一个人,为何到最后却被她害的身败名裂有家不得回的下场?
为什么她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那些惊才绝艳的男人都喜欢她?
温寒樱一把挥落几上的胭脂,地毡上甩出一线凄艳的红,像榻上的落红,嘲笑着她早已经失去的清白的身子。
瞳孔猛的一缩,帐外有人禀告萧静好杀人跑了。
温寒樱心中一凛,起身掀开帐帘,却见又有一人来禀:“晋王离营地只有两道山壁了!”
“去将他接来,然后带到我的帐篷里,解下盔甲和武器,记得不要绑的太紧!”
“是”
“领一千人沿着山路去找,无论死活,务必把人给找回来!”
……
萧静好并没有偷跑出营地,而是藏在了一排辎重木板车后面,身上的伤没有处理好,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她跑出营地,她也知道温寒樱知道她逃了,必定会派人满山的搜索,来时的后路已经被炸断,想要出去只有前面一条路,没有体力这样跑,迟早会被后面的追兵赶上。
因为这些拖军需物品的板车是为了骗她而设的,所以每辆车里都是满满的干稻草,五十多台木板车也没有人看守,排成一圈包围着营地,正好让她歇脚养伤。
她算着龙小妹回清河口需要的时间,这会子只怕还没到大营,就算是斥尘衣要来也是明早的事了,可以先休息养好伤,再那些追兵搜索无果回来后她再伺机逃出去,也许能再半路堵住斥尘衣。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沐沂邯和斥尘衣已经联手攻下了契丹北营,而龙小妹已经在今日晌午在格尔勒山北麓把消息带给了斥尘衣,而他的人此刻已经到了这里,被温寒樱绑着在帐篷里叙旧。
……
温寒樱倒满一杯酒,她感觉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会心跳如鼓,就连斟酒的手都在轻轻颤抖,杯口的酒液溢出,沿着被子的边沿流下,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被喜悦占满了。
斥尘衣打量着面前一身契丹军服的女子,在脑中搜寻着对她的印象,温旭东的次女,也是参加武举时和萧静好交恶的那个,两人的仇恨始于春庭月,终于冰蓝在酒馆的那次出手,没想到她竟然投身契丹。
在斥尘衣毫无温度的注视下,温寒樱挤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将倒满酒的酒杯轻推至他面前。
“你叫我来,我已经来了,你是否应该履行你的承诺,将人放了。”斥尘衣收回目光,垂眼看着酒杯里透亮的液体。
温寒樱迷恋的看着他垂落的乌羽长睫,在烛光的投射下一圈迷离的光影,痴缠的目光扫过他俊美的五官,最后被樱色的双唇牵住,神思游道九霄云外,直到斥尘衣再次睁开眼睛,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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