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皮子保家仙(1/2)
“啊呦~”/p
刚刚盖回被子的萧云,突然痛叫一声,蜷腿抱起右脚小指。/p
“阿姊,怎么了?”/p
已穿好衣服的萧翠问道。/p
萧云贝齿轻咬丹唇,身体哆嗦了好一会儿,方道:“没事儿,突然脚疼,现在好了!”/p
萧望之见长女恢复正常,长舒一口气,终于逮着机会问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话,“陆仙师,那银锭哪里来的?”/p
陆询瞪了他一眼,银子哪里来的,管你毛事儿?/p
“陆仙师,那银锭极为重要,最好,最好还是把它捞上来。”/p
陆询再白他一眼,这不废话嘛!/p
“好啊!你下去捞吧。你捞的上来,那银锭就归你了!”/p
“此话当真?”萧望之原本略昏黄的眼,此刻竟有些放光。/p
“当然!”/p
萧望之眼中的光明亮了会儿,很快又暗淡下去,“可是,水太……”/p
他转身对着萧翠一揖,“翠儿,那银锭乃咱萧家旧物,你能不能……能不能……”/p
“不能!”萧翠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p
“那……好吧!”/p
萧望之走向池边,再探手试试水温,一跺脚,狠了狠心开始脱衣服。/p
“不好,快走,有蚊子!”/p
被许平君捧在手心里的那个纸人突然叫道。/p
陆询伸长耳朵,却什么都没能听到。/p
他从许平君手里抓过纸人,来到火堆前,将纸人置于火上,“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人话?”/p
纸人吓得瑟瑟发抖,“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我本是胡家老祖宗,这次胡细妹被大王相中,纳为了贵妃,胡家后人不放心,特地请我出来相送一程。”/p
“老祖宗?”陆询将手中的纸人离火更近一些,“说,那大王是谁?他为什么要纳胡细妹为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出来。”/p
“是,是!我说,我全都说!”纸人颤抖着答应道。/p
“那大王本是一位上古帝王,逐鹿中原失败后,被封为天……”/p
纸人说到这里,一粒火星被风吹起,落到它的眉心,瞬间烧了个小洞。/p
陆询眼前一花,一道影子窜出,手上的纸人瞬间变得没有分量。/p
远处,传来那老者的怒斥声,“竖子陆询,别以为假惺惺地免费为细妹缝尸,我胡家就会感恩!”/p
“你们人族最是言而无信,无耻之尤!我家细妹,就因为生得好看,就活该受你们人族调戏?”/p
“调戏不成,就以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其腰斩!你们自诩为人,这能是人干的事吗?”/p
“还是大王对我们最好,不但不记前嫌,细妹横死,还派人来接她回宫,纳为贵妃!”/p
“而你陆询,仗着些许能耐,横生枝节,阻我细妹成亲,断我胡氏财路,是可忍孰不可忍!”/p
陆询两眼四处打量,可天色昏暗,那声音又缥缈不定,一时找不清他的位置。/p
这时,识海内的《洗冤录》翻到“鬼车”一页,胡细妹的生平过往,走马灯般以影像呈现了出来。/p
雾气缭绕的产阁内,一名女婴刚呱呱坠地,躺在一堆茅草里。/p
她的旁边,一白纸覆面的稳婆,手持一杆尺长金箭,刺破她的眉心,又拿出一卷羊皮纸,蘸起女婴的眉心血。/p
血过之处,那羊皮卷上原本画就的黑色纹理,骤然变得金黄。/p
眼见那巴掌大的整个铭纹图案亮起三分之二,那血线却突然停止前行,无论白面稳婆如何蘸血,那金黄再未蔓延半丝,反倒渐渐暗淡下来。/p
白面稳婆伸出鸡爪似的干瘦黑手,朝虚空中轻轻一抓,一个纸人儿凭空出现,被她一把掐住了脖子。/p
“黄皮子,这女娃为何又是个魂魄不全的?”/p
那纸人被她掐得龇牙咧嘴,只是连连拱手求饶。/p
画面走马灯似的连连闪过,小女婴也就是胡细妹已成长到了九岁。/p
大雪纷飞的冬天,衣衫褴褛的她戴着顶破草帽,蹲在屋檐下,眼巴巴地盯着新出炉的炊饼。/p
一浓眉大眼的青年,领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胡细妹身边经过。/p
那小姑娘蹲下身子,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肉饼在胡细妹眼前晃来晃去,“想吃吗?”/p
胡细妹点头如捣蒜。/p
“叫声姐姐,这饼就给你了。”/p
胡细妹紧抿着嘴,还是挡不住哈喇子在嘴角扯出了丝。/p
她看了又看肉饼,咽口唾沫后,将头扭向了别处。/p
浓眉青年走出去七八步,回过头来,叫道:“小妹,别跟野孩子玩儿!”/p
那小姑娘啃了一口肉饼,故意将剩下的小半个在胡细妹眼前晃来晃去,“真不叫?”/p
胡细妹倔强地歪头不答。/p
那小姑娘将肉饼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一脚,道:“总有一天会让你叫!”/p
等那兄妹俩走远,胡细妹拣起肉饼,一口塞了进去,几乎没嚼就吞了下去。/p
拿舌头把嘴角的油舔了又舔,望着小姑娘的背影不服气地道:“不就是比我托生的好嘛,不就是比我早生了几年嘛,想做姐姐,下辈子!”/p
画面一转,胡细妹被关进了蚊鼠丛生的廷尉大牢里。/p
那纸人又出现了,正围着胡细妹絮叨,“细妹,找出幺妹,我这个保家仙自有法子救你出去!”/p
胡细妹俏眼圆睁,“有法子?有法子你却让我托生在这穷苦人家,遭这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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