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千年往事(1/2)

星竹怔怔半饷不语，最后一行晶莹的泪珠幽然淌下，一如晨露滑过她无暇似玉的脸庞。

聂云见此情形，心里抽搐，莫名地疼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把星竹脸上的泪珠小心拭去。

星竹眼神恍惚的吟诵道：“君若不弃，妾定不渝……”

聂云何等聪明，只是一瞬间，便知道了事情大概，正要说些什么安慰星竹一番，却一时辞穷。

星竹原本灿若莲花的脸庞笼罩着浓浓暮霭，半饷不语，只是怔怔转身向竹舍走去。

两人步入正中一间竹舍之中，但见舍中虽不绮丽，却也淡雅。此间只有数张桌椅，除此之外，便是壁上挂着的四张画卷。

如果说这莲池竹舍出现在幽月洞府显得有些奇异，那么这几张画卷出现在这情浓如化不开之墨的地方，也当真是另一种奇异。因为这几张画卷，并不像这周遭环境一般雅致非凡，不过是一些人物画像而已。

那右首第一张画卷画的是一个闭目盘坐，威势弥漫的白发男子，男子身后龙凤盘旋，煞是威武，此人正是聂战。而聂战身前的虚空中，漂浮着五个珠玉，中间一个是蓝绿相现，隐隐形成一个太极图样式的珠子。在这珠子四周，却是四个性状各异的怪异珠子，其中一个是黑如浓墨的滚圆珠子，一个是蓝色晶莹的六菱碧玉，一个是黄如琥珀的椭圆玉石，还有一个是火红如血的玉诀。

星竹怔怔惊道：“那六菱碧玉正是我南疆圣器——圣灵石。”

聂云也是一怔，看着那滚圆的黑色珠子，心想这应该就是魔灵珠了，口中说道：“如此说来，那其他四个则应该是其他四道圣器，只是这水火不容的五道圣器出现在一起，当真怪异的很。”

星竹点头道：“五道灵珠，蕴含五道至圣道统，从这幅画卷来看，聂战前辈当年修为破出先天，达到后天之境，原来是跟这五道灵珠有关。”

“这么看来，当年老祖很有可能是修炼了五道道统，方才成就惊天修为。只是此事，又怎么可能。”聂云怔怔不解，于是踱步往第二幅画看去。

那第二幅画却和云城聂家暗室里的壁画相差无几，画面中聂云端坐云中，四周同样是无数修士模样的人颔首围绕在旁，整幅画卷呈现出一派祥和庄严。

“这些人应是五道修士，聂战前辈看上去像是在与众修论道。”星竹迟疑道。

聂云和星竹再向那第三幅画看去。

一眼看去，两人心下都是大惊，因为这第三幅画上的人物还是聂战和许多修士，只是此时聂战却是正被众多修士围在核心。

那聂战，负手而立，白须飘逸，神态从容的看着四周欲前又止，神情既怒且惧的众人，虽然嘴角淌出一丝血迹，却依旧视众人如无物。

“此似一惊天之变，却不知是因何而起。”聂云面色凝重道。

星竹心里和聂云感受一样，使劲在刚才妙音留下的神念中细细搜寻，却没有发现一丝有关的东西，大概正如聂云方才所言，人都会有意识的逃避一些痛苦的回忆吧。

聂云凝重的向第四幅画看去，看着画中奋身相斗的两人，身躯不由得颤了一颤，原来那两人正是道临真人和浑身血迹双目通红如血的聂战！

“若非此惊天之变，以道临问道境界修为，如何能置后天境界修为的老祖于死地。而从这四副画卷看来，老祖与五道原本并非势同水火，这惊天之变，必然有莫大阴谋！”聂云脸色苍白心中暗想。

聂云定了定神，心中又推测：此一战后，南疆圣女郁郁而终，道临成为天下仅存的问道境界之修，可算是此战最大的得益者……

聂云过孤傲，是个嗜血如狂的魔王；昆仑一战，更是几乎尽数屠戮五道精英，被世人称为“狂魔聂战”，而从这四幅画卷看来，其中必有隐情。聂云隐约觉得这惊天之变，必与道临有莫大干系！

聂云想起夜姨对他说过的话语：

“聂战，别人只道他是大魔头，却不知道只有他才是此世间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五道杂种，在他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聂云双手紧攥，神情愤恨，双目血红欲裂！

星竹见聂云神色激愤难以自持，心中一黯，也不说话，只是默默上前握着聂云的手。

聂云只恨自己形同蝼蚁，不仅没有查证此事的能力，甚至就算道临站在他面前告诉聂云这一切都是他所为，他聂云又能如何！过去他心中只知道修真寻道，乃是为了超脱凡世，一步登仙，寻找至圣至纯的存在。今天看来，即便修为达到问道境界天下仰望的道临真人内心也不见得干净。

难道强如道临者，便可以颠倒黑白，标榜圣贤，愚弄世人。想到此节，聂云心中愤恨冲天而起，不由仰首怒吼一声：“啊……”

星竹见聂云这样，不知怎地，心中只觉一阵难过，几行泪簌簌流下来，滴在聂云手上。

聂云一声怒吼，直至力竭，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星竹不知所措，更加热泪翻滚，哭出声来。她把聂云紧紧抱住，不愿意再松开分毫，只顾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云慢慢清醒过来，双眼尚在朦胧之中，就听到阵阵抽泣呜咽之声。待到双目清明，看见星竹伏在自己怀里，哭了不知道多久，竟已如一朵暴风雨肆虐后的莲花，心疼不已，也把星竹紧紧抱住。

星竹双眼红肿，梨花带雨的看着聂云，止住哭泣，只是片刻，又把头深深埋入聂云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