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絮如雪 谁把前言总轻负 恨尤凭谁诉 (16)(1/1)
她迅速换回女装孝服,跟着碧云走。熟悉的庭院,走过了哪些地方,来到了哪里,却全然不知,浑浑噩噩,如穿云越雾一般。
影影绰绰的,远远看见紫檀珠帘后上座的人,她才恍过神来,这并非灵堂,王妃怎么可能在灵堂候她?
碧云打起了珠帘,她迈步进去,盈盈一福,“花逐拜见王妃,王妃大量,恕花逐来迟。”
不曾刻意去看此人,目光低垂,眼前是青色裙摆垂于鞋上,往上,则是暗紫色起极素花纹的褙子下摆。
前方响起清脆柔和之音,“起吧,咱们都是姐妹,哪里需这许多虚礼了。”
一双玉手伸了过来,将她拉起。
她垂着眉,低顺的模样,“王妃折煞花逐了,岂敢跟王妃称姐妹。”
“怎么就不能了?从前咱们是怎样的,如今还怎样,说起不敢,还是我不敢了呢,逐儿正经的姐姐才称得上是主子,说来,还是我唐突了……”纤纤玉手把上官花逐拉到了身边。
靖安王妃,丞相杨思广之女杨文淑,闺阁时期也与她有所来往,却不甚亲厚,无论是当时亦或是如今,称姐妹都过了。
“妹妹,姐姐知妹妹这些天必伤心难过,原不应叨扰,但念你我闺阁情分,终日夜悬心,是以极想见妹妹一面,但见妹妹安好,姐姐这心里方过得去。”杨文淑指尖略拂过她的脸,疼惜,“妹妹,却是瘦了好些……”
她不避不让,“王妃错爱,花逐深感惶恐。”
或者,礼数上应对靖安王妃亲昵些,方对得起她这番“情谊”,然而,无论如何也亲热不起来,这双说搭在她手背上,如烙铁一般,十分难受,想着天黑便可与此地永诀,便也不逼迫自己去奉迎,横竖永不相见。
杨文淑倒并不介怀她的疏远,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妹妹的心情,姐姐十分了解,当年娘亲离开的时候……哎……”
杨文淑再度叹息,眼圈一红,便要掉下泪来,“妹妹,姐姐只是想来陪你说些个体己话儿,切莫把自己逼得太苦。”
杨文淑说到这里,与屋内上官夫人说明,随上官花逐出去走走,说说姐妹间的话。
上官花逐任由她牵着往外走,只淡然道,“王妃过忧了,花逐父兄为国而亡,献身沙场,何其荣光,花逐怎会伤心?当以为荣才是。”
后来,她忆起当前这种种,方觉此时的自己终是太浮躁,心心念念欲将与靖安王有关的尽数疏离,仿似如此便可表明自己与此人毫无关系,却不知,越是这般表现,越表明她是何等在意……
不知不觉间,便已走至花园。
“逐儿!”一声急切的呼唤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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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的更新时间:白天上班,所以一般是晚上。这个文,如今再不会放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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