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官兵(2/2)

方腊颌首道：“大郎作为，古今不见，非天授不可，我当然支持到底。”/p

清溪县内，一匹马直奔县衙，骑士径直奔到堂内，拜道：“回禀相公，蔡都监率大军已到十里外。”/p

知县陈光立刻吩咐道：“左右，随我出郭相迎。”/p

文贵武贱，作为文官县陈光完全可以大喇喇地坐在衙堂上，等待都监来拜见。/p

可他没有，而是出郭三里相迎。/p

不是因为辖区不靖，有盗出没，而是蔡遵的靠山是蔡京，他实在惹不起。/p

一群人簇拥着来到城外，只见远处烟尘滚滚，犹如黄龙出世，煞是壮观。/p

等了一阵，蔡遵车驾出现，陈光立刻迎接过去，拜道：“下官陈光拜见都监。”/p

蔡遵掀开车帘，道：“免礼，进城。”/p

城中，最好的住所，美酒佳肴，歌姬舞女，已经准备就绪。/p

丝竹阵阵，舞姿曼妙，陈光的刻意奉承，让蔡遵得意至极。/p

见火候已到，陈光捧出一个木匣，送到蔡遵身旁，道：“下官无能，累的都监奔走，此乃一点俗物，聊表歉意。”/p

蔡遵接过一看，一匣明珠，价值万贯。/p

满意地收起木匣，蔡遵道：“知县言重，方腊妖言惑众，无知小民附会，与尔何干？叔父素来能干，必定会替知县分辨清楚的。”/p

陈光欢喜不已，他如此费尽心机地讨好蔡遵，不就是为了抱上蔡京的大腿么！/p

也不是想着升官，只求方腊造反，不会连累他夺职流放就好。/p

这些花费也不是陈光掏的腰包，而是逃进城里的大户凑的孝敬。/p

贼寇四出，这些狗大户如何敢待在城外？纷纷携带家小细软进城躲避。/p

只是如山似海的粮食无法搬走，尽为贼寇所掠。/p

好在，借条债据全在身边，良田院舍也是完好无损，等到贼寇剿灭，自有东山再起之时。/p

一个年长大户走到蔡遵前，点头哈腰道：“都监相公辛苦为民，我等敬相公一杯薄酒，聊表孝心。”/p

收了礼的蔡遵心情正好，举杯道：“诸位乡亲宽心，此去必然斩除贼寇。”/p

“预祝相公破贼。”众人齐齐举杯。/p

堂内觥筹交错，军营内也是喧哗热闹，犹如菜市场。/p

勾栏暗娼，瓦舍赌汉，如同闻着腥味的猫儿，纷纷涌进军营里。/p

这些厢军刚得了开拨钱，又是出征的时候，自然要消费一番。/p

吃喝嫖赌，几乎人人参与。/p

一个中年汉子挑着酒肉，与普通货郎并无二样，只是不主动兜售，有人买就卖，无人买则四处闲逛。/p

转了两圈，酒肉卖完，也不计算得了几何，急忙回了城。/p

平日里繁华的街道，目下可以罗雀，家家户户都是闭门不出，和喧闹的军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只有三五成群的兵丁提刀掣枪到处游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拎上就走。/p

这也就是城里，这帮兵丁不敢太过分，要是城外，肯定得演示一番什么叫兵过如篦，说不得，杀良冒功也是有的。/p

沿着小巷子避开官兵，汉子七拐八绕地转进了一家酒店，来到大堂，只见一群醉醺醺的军官围在柜台前。/p

当先一个军官喝道：“结账！”/p

掌柜的作揖道：“几位爷，承惠五两六钱银子。”/p

军官喝道：“钱没有！爷的刀压在这里，你估量个价格。”/p

霸王餐的打算，呼之欲出。/p

掌柜的闻言，立刻苦了脸色，道：“几位爷，鄙店本小利薄，实在无法赊欠，原谅则个。”/p

叭，又一军官把刀排在柜台上，喝道：“休得啰嗦，不够还有这把，够不够？”/p

差不多是够了，只是掌柜的敢收？盗窃军械可是大罪，格杀当场都是正常。/p

掌柜无奈地拱拱手，陪着笑脸说道道：“几位爷，就当小店请客。”/p

“哼，这还差不多，恁地聒噪。”/p

军官收回刀，嘻嘻哈哈出门而去。/p

左右也没别的客人，掌柜的直接吩咐关门。/p

三五两银子亏得起，这憋屈忍不下。/p

关了门，掌柜呸了一声，道：“就当送你一顿断头饭。”/p

汉子说道：“掌柜的，两千刀手，两千枪手，弓手五百，马兵五百，确认无误。”/p

掌柜的详细询问一番，确定无误后，唰唰写了封密信，道：“你再挑些酒肉，出城后直接回山，把消息通报于家里。”/p

“是。”汉子回道。/p

这两人，是方天定派驻清溪县的情报人员。/p

蔡遵率兵来袭的消息，还是清溪县都头钱振鹏派人通知的，这让方天定很不满。/p

这次运气好，有人通报，下次被突袭了怎么办？/p

于是，他点选了二百余人，经过简单培训后，派驻到各处。/p

除了两浙路外，淮西、河北、汴梁，都有耳目。/p

除了打探朝廷动向，还要重点关注梁山好汉以及田虎、王庆的动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