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慕尼黑，苏城。/p

“程，给我坐标。”/p

“西区地下酒厂，猎人已经在里面十三分。”/p

“原地待命，我十分钟后到。”/p

白玥的隐蔽措施做的很好，一直到她进入酒厂，拧断了看守的四个人的脖子，并冲进暗室，将刀锋抵在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头上之前，都毫无预兆。/p

男人跪在地上，双手配合地举过头顶，虽然生死已经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但似乎除了这些肢体动作外，他的情绪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p

“苍龙在哪？”/p

男人只是略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完全无视了白玥的质问。/p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询问无疑只是徒劳，除非你给他造成的ròu_tǐ创伤超过了他的精神防线，否则流逝的时间，随时可能是给自己优势的处境画上句号。/p

短刀下移，毫无预兆的刺穿男人大腿。/p

男人忍不住痛叫出声，整个人跟着倒了下去。/p

“班杰明，你不应该对能从我手里脱身抱有幻想。”白玥摘下了帽子和口罩，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那张精致清冷的容颜。/p

男人身体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望向头顶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女人——然后双臂再没有支撑身子的力量，倒进血泊。/p

“d……”/p

“对于我为什么没死在十年前的爆炸里这件事，或许我们可以做个简单的交易，我解开你的困惑，你回答我的问题？”/p

“那么……”白玥单膝蹲在班杰明身边，刀锋抵上他的喉咙，“告诉我，苍龙在哪？”/p

“都藏了十年，为什么不继续那样活下去……”班杰明痛苦地看着白玥，记忆深处那个因为同伴的死一个人杀到成人组，不惜被扔进沼泽喂鳄鱼，也将整组的人头都砍了下来，只为了给逝者送行的女孩，那个所有人避而远之的疯子，却在他命丧狼口之前，伸出援手。/p

白玥双眸射着寒光，班杰明的喉咙已经出血。/p

“你确定要为那个冷血的人守口如瓶？即使他为了让你为他卖命，而杀掉你全部亲人，抹掉你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痕迹？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名字，班杰明？”/p

眼泪模糊了班杰明的眼睛，大腿的刀伤让他几次意识空白。白玥的每句话，都是他夜不能寐的心事，但已经不能控制，他已经不能停下。/p

“对不起，d，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他哭着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p

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追求和守护的东西了，从他杀掉第一个人起，就已经踏上了那条不归之路，或许某一天就会被人打爆脑袋暴尸荒野，或许早有无数人咒诅他被五马分尸永不超生，但这已不能成为他自我厌恶的理由，因为他的职业就是杀戮，而这个职业的操守，就是守口如瓶。/p

白玥不再看他，起身，刀锋上鲜血下滑。/p

苍龙，你这辈子何德何能，值得丹尼尔为你训练出这支钢铁一般的军队，值得他们一个个为了你连命都能舍去……/p

或许是太久没有过将人的生死握在手里的经历，白玥的手有些发颤。脚边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她闭着眼深吸了几次，才重新戴上帽子口罩，走进黑暗。/p

~~~/p

“nb。”/p

黑色棒球帽的主人在监视器上一闪而过。/p

门外响起有规则的敲门声。/p

莫净熙掐了手里的烟，走到门口，从猫眼核实了来人身份后，解了门锁。/p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这么爱多管闲事？”来人脸色阴沉，显然并没有因为莫净熙的出现而感动不已。/p

“如果小玥因为这件事陷入窘况，我保证连送你进棺材的事都管了。”莫净熙的回答同样很不亲和。/p

来人摘下棒球帽，几天没刮的胡子长在脸上，显得他越发沧桑。/p

十年。即便从未受到欺压，在那种阴暗的环境下生活十年，困兽十年，身心也多少会受到影响吧。/p

周周用拇指压了压眼角的细纹，房间响起一声长叹。/p

良久，他才终于再次开口。/p

“小玥也来了？”/p

莫净熙起身站到落地窗前，声音有些沙哑，“她太聪明了。”/p

周周嘴角咧开一丝笑，望着那个只是背影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低低感慨了一声，“你每次瞒着她的行动，好像最后都以失败告终。”/p

莫净熙转过头，漆黑的眼眸似乎有些什么情绪悄然翻腾。/p

周周的表情也随之沉了下去……/p

“她不会已经……”/p

陵川破门而入。/p

“猎人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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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组织派发的所有电子仪器都会安装最先进的防窃听和定位技术，想要通过手机定位绝不可能。程黑掉了苏城所有监控措施，通过时间进行倒退拼接，将没有出现在她们视线时候班杰明所有的行动抽调了一遍，很快找到他的初始位置。/p

班杰明很聪明，但没有什么行动能够天衣无缝，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p

“d，我们查到猎人到苏城的第一辆车，车牌虽然做了手脚，但还是被我们找到了这辆车最后一次出现在电脑上的记录，他走了高速，杰州至苏城。”/p

“直接发给我最后位置。”白玥瞥了一眼路牌，调转方向，驶向去杰州方向的高速收费站。/p

“给我三分钟。”/p

“真让人不敢相信，你还会有想见我的一天。”线路消音了几秒后，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