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裴行俭之谋，昏招？(2/2)

不久后，又有好几辆马车从几位圣眷正隆的几位高官府前开出，马不停蹄，直入丹凤门，够奔宣政殿，而上官仪就在其中。/p

狄光嗣听到这里，说：“舅公，你就是因此被宣召入宫的。”/p

上官仪则继续开讲。/p

“袁监正被迫说明原委后，宣政殿中的众人便开始争执起来。/p

我，刘祥道，裴行俭都不赞成二圣驾幸东都，甚至百官都要慢慢迁往东都。李积还是老样子，喜欢和稀泥，模棱两可，许敬宗则是极力赞成和推崇，几方意见僵持不下，你说你有理，我说我的对，确定的结果迟迟拿不出来。”/p

“后来呢？”/p

上官仪接着说：/p

“眼看着我们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皇后娘娘只好抛出两封被掩藏数月之久的惊天‘塘报’密件。/p

我等几人互相传看，一一阅毕后，皆大眼瞪小眼，震惊不已，只有李积一人神色如常，应该是他早就知晓。”/p

“密件写了什么？”狄光嗣急不可耐。/p

“密件上书内容太过耸人听闻，出我口，入你耳，万万不能让第三人知晓。”上官仪紧张的东张西望，还故意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p

“两封密件，一封有关陇右道，另一封有关山南道，这两封‘塘报’各自出自关内道毗邻陇右和山南两道的两个折冲府。/p

塘报中言之凿凿说，陇右道和山南道集体双双失去音讯，不仅交界处的道路成了断头路，桥成了断头桥，就连山峰都像被人一刀劈去一半，原本的地标，界牌，路墩都一一不见，路途更是混乱不堪。/p

当地折冲府派人前去侦察，也大多都是有去无回，偶然有个把命大活着回来的，都变得语无伦次，不知所谓！/p

远远望去，那一片地域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p

听到这个消息，狄光嗣也是震惊不已。/p

唐时的陇右道连接关中和西域两大区域，是唐朝本土和西域的是生命线。其范围大致包括今天的甘肃省全部和宁夏回族自治区全部以及青海与西藏的北部，新疆的东部，范围很广。/p

而山南道则包括今天汉中盆地的全部，四川北部，湖北北部等地，地域也很大。/p

陇右道居高临下，俯控关中，有“萧关”可直通关内道北部的黄土高原，若中这里发动攻击，关中必危。/p

山南道与关内道隔秦岭相望，汉中通往关中，西有散关，东有武关可以通行，两关之间有傥骆道，褒斜道等险道，这几条通路纵横于秦岭山脉之间，崎岖难行，非是万不得已，一般都从散关或武关通行。/p

从汉中出发，经散关可至岐山，而后顺势东下，循渭水入长安，长安不保，若从东攻破武关，可长驱直入至蓝田等地，长安亦将离覆灭不远。/p

这难道就是李弘和上官仪会在东都的原因？狄光嗣暗自忖度。/p

“舅公，后来呢？”/p

“陇右道和关内道全部失联，意味着长安所在的关中地区将会变得岌岌可危，朝不报夕，关中的四塞之局也将不复存在。/p

这一点，在场的人全部都清楚，但贸然放弃经营了数十年的长安，没有人敢轻易做出决定。/p

最后还是裴行俭打破了沉默，他建议将关内道所有重兵全部集中在长安的东西两线上。西线自岐山一下，沿渭水一线布置，东线自潼关以西，武关，青泥关以北直到蓝天，灞上等地。”/p

听到裴行俭这个建议，狄光嗣第一感觉是裴行俭胆子太大。/p

唐初实行“内重外轻”的军事战略，关内道一处的军事力量几乎占去总军力的一半以上。/p

唐初全国共有折冲府634府，其中关内道288府，河东道164府，河南道74府，河北道46府，陇右道37府，山南道14府，其余剑南，淮南，岭南，江南四道合计34府。/p

长安所在的关中军力最强，太原所在的河东道次之，东都洛阳所在的河南道再次之。/p

裴行俭的谋划听起来不错，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昏招，一个差点害死长安合城所有人的大昏招。/p

“裴行俭之议得到了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的一致赞同，包括陛下和皇后娘娘，独有一人例外。”/p

上官仪的话，让狄光嗣再次再次竖起耳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