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杰？”(1/2)

狄光嗣道出了来意，上官仪和狄仁杰当然不会再阻止！/p

“哦，你且说来”上官仪很是好奇，狄仁杰也看着狄光嗣。/p

“敢问舅公、爹爹，当今皇后武氏，该不该废？”/p

或许，有人会觉得狄光嗣有点绕，为什么不直接说：上官仪你错了，你不能撰写废后诏，否则你会被李治给卖了，会有抄家灭族之祸！/p

非是不知，而是不能为！！！/p

首先，这样说很不礼貌，作为一个晚辈，这样直接说出来，无异于诅咒上官仪，怎么着，我起草个诏书就会被抄家灭族！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p

再者，劝谏别人不要做一件事，也得讲究方式方法。要想否定上官仪心中已经做出的决定，必须从根本上动摇他的心智，最起码使他产生迟疑。如果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恐吓他，只怕会适得其反。/p

所以，狄光嗣开始循循善诱了······/p

这才有了狄光嗣的第一个问题：武后，该不该废？/p

上官仪脸色骤变，狄仁杰心中也是惊骇无比，两人俱是想不通，为何狄光嗣会作此问？/p

书房中沉寂了一段时间，上官仪面无表情地看着狄光嗣问道：“嗣儿是听何人说的此事？”/p

狄光嗣也不隐瞒，“是光嗣无意间看到婉儿妹妹所习书法手稿的内容，故而知晓此事！/p

光嗣便大胆猜测，想必是陛下欲废后，让舅公起草诏书，行废后之事。”/p

上官仪听后，脸色也好了不少，看了上官婉儿一眼，又看向狄光嗣，“不知，嗣儿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上官仪倒是想考校考校狄光嗣。/p

狄仁杰赶忙站起，对上官仪言道：“舅舅，嗣儿只是个孩子，他哪里懂得这些，还是让他和婉儿一起回去吧！”/p

上官仪抬手，示意狄仁杰坐下，“怀英，你的顾虑我知道，只是此处都是家里人，不必担心有什么妨碍；/p

且你这一脉人丁单薄，目下只有嗣儿一子，若嗣儿不能将你这一脉发扬光大，我怎能对得起你那死去的母亲，也就是我那苦命的姐姐；/p

我与你情同父子，有些话也不怕你笑话，我那儿子，你那兄弟上官庭芝，文采有余魄力不足，远远及不上你，我对他已经没有多大期望了！”/p

上官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庭芝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但是说到底，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p

哎，真是可惜了！！！/p

嗣儿既然能够凭借一丁点的内容，就能问出刚才那个问题，已然是不易了，我存心想考校考校他，说不得嗣儿他会是你狄家和我上官家未来的希望！/p

将来说不定，后人提到我上官仪和你狄仁杰，会说我上官仪是狄光嗣的舅公、你狄仁杰是狄光嗣的父亲，将来你我二人可是要沾嗣儿的光咯，··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激动处，上官仪忍不住大笑起来。/p

上官仪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一语成谶，后世人们描述上官仪和狄仁杰时，为首一句恰好就是“狄公光嗣之舅公”和“狄公光嗣之父”，后面才是二人各自的功绩和履历。/p

当然这是后话，在场的四人现在是不会知道的。/p

狄仁杰脸色微微泛红，说他不激动是假的，任何人当着老子面夸儿子，作为父亲肯定是高兴的，于是他不再阻止狄光嗣，反而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p

在得到来自父亲的鼓励后，狄光嗣整理了思路，朗声回答道：“回舅公，嗣儿认为，时机未到！”/p

上官仪眉头微皱，眼珠一转，“接着说”/p

狄光嗣也不客气，“敢问舅公，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地位如何？”/p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乃先太宗皇帝托孤之臣，位至三公，显赫非常”/p

“那他们下场为何？”/p

“或贬或流，荣光不再！”/p

“敢问原因？”/p

“当是‘废王立武’！”/p

“依嗣儿看来，‘废王立武’只是一个导火索或是一个借口，在这件事上，皇帝和武氏是紧密团结的战友和伙伴，最终的结果也是各取所需：/p

皇帝收回了权力，打击了托孤重臣，开始走向乾纲独断；/p

而武氏则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地位也更上一层楼了！”/p

上官仪点点头没有说话，狄仁杰也时不时地看向狄光嗣，上官婉儿则一直盯着狄光嗣，目光没有一刻离开。/p

狄光嗣看着上官仪，又问了一个问题，“韩瑗、来济、杜正伦三位大人的结局下场如何？”/p

“皆身殁！”/p

“这就是了，这三位大人是武氏坚定的反对者，在武氏登临后位之际，在皇帝与武氏的同盟还很坚固时，他们强自出头，做了些无用功，所以他们成了皇帝的弃子被牺牲了，而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牺牲！”/p

上官仪眉头皱得更紧了，“嗣儿，以你的看法是？”/p

狄光嗣抽空润了一口清茶，接着道：“舅公可还记得，前年许敬宗拜相，去年刘祥道拜相，嗣儿认为这是有意安排的；/p

许敬宗是坚定的挺武派，而刘祥道和韩瑗、来济、杜正伦三人一样，都坚持反武，且许敬宗和刘祥道都是两派的元老级人物，所以皇帝才会启用舅公你为相，因为舅公没有什么立场和色彩，刚好适合。”/p

或许有人认为历史上的上官仪是反武派，但更多的人为这个观点找的论据是上官仪主动鼓动高宗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