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土苏(1/2)
万静田没有见过这等阵仗,早已泪不成语,只会一味摇头。王娡叹一口气,这样一声儿也不辩驳,没得落实了罪名。
皇上不欲与她多纠缠,冷冷启齿:“万静田,心肠歹毒,与后宫诸人不睦。着今日起,废除位分,母家削去sān_jí官职,幽禁贞女楼,以待后日。”。
王娡心中微微安慰,到底没要她性命,虽说进了贞女楼也是再无翻身之日,只是她到底年轻,无端没了性命也是可惜。只是这贞女楼,倒真真是从来不缺人呢。
皇后擦一擦眼泪,低声问皇上:“那么吴妹妹的家人要怎么去说?”。
皇上愣了一愣,皱眉道:“便说是急病而亡,许他升官一阶钱八千,也算足够了。”。
王娡听得一阵心寒,竟是这样草草打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在后宫中,这些生儿育女的女子性命,竟然这样不值钱。然而她也知道,如今若换了自己,不过也是这样的下场罢了,只是财物或许丰厚些。
若是想在这后宫立足,唯有自己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权力,才是最要紧的。
皇后无声地叹一口气,道:“臣妾知道了。”。
皇上转身看着她,微有责备之色:“后宫之中,皇后也该用心调度。”。
皇后慌忙道:“是臣妾的不是,请皇上责罚。”。
王娡静静闭上眼睛,心中绞痛难言,便是因为帝王的喜恶,皇后便要活得这般小心翼翼。这样的皇后,毫无威信可言,怎能调度后宫诸人?
一时间有侍卫进来带了万静田下去,王娡瞥见锦儿还跪在一边,觉得不妥,不知如何处置她。
却是粟婉容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点软绵柔媚:“这名宫女倒真真是个有胆识知道护主的。”。
王娡心下奇怪,粟婉容何时出言赞过什么人?就看见皇上带着一点审视的目光看着锦儿,沉吟不语。
片刻之后才道:“你的主子没了,你便代替你主子陪在朕的身边罢。位分比你主子高一级,也算是看得起你,便封作锦少使。”。
王娡心中一沉,这样的荣宠是她没有料到的,先前心中的种种怀疑越发清晰。
粟婉容娇笑一声:“皇上仁厚,锦妹妹还不谢恩?”。
跪在地上的锦儿利索地磕了一个头,道:“奴婢谢皇上抬举。”。
粟婉容笑吟吟的:“如今也该自称臣妾了,怎的还自称奴婢呢?”。
王娡抬眼去看皇后,正巧遇上她无奈又怜悯的目光,两人心下皆是了然,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回到宫中,王娡便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冷冷道:“本宫以为她在里面禁足这么久该学着有些善心安分守己了,没想到她竟来了这一出。”。
青寒小心翼翼递上一杯薄荷茶,道:“小姐何出此言?毕竟那锦少使,是皇上看中的啊。“。
王娡冷笑一声:“若不是粟婉容提醒,皇上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宫女?你我这么多日子,可曾见过粟婉容出口帮过什么人?此事如此蹊跷,难保不是粟婉容一手安排。一箭三雕,真真是巧妙啊,本宫就想不出来这样的法子!”。
她喝了一口薄荷茶,心思微微平静了几分,对青寒道:“你去请邓铭庭过来,只说我有些不适。”。
青寒不明就里,倒也赶忙去了。
容芷走过来收拾着茶盏,静静道:“娘娘在怀疑什么?”。
王娡手指轻轻叩着桌子的边缘,道:“我并非医者,不敢妄作定论。只是吴若叹暴毙的这样快,且她的弱症咱们从未听闻。这些也就罢了,是我多心也未可知。真正让我觉得生疑的,便是锦儿出面指证万静田,尔后被封为少使。万静田从头至尾,半点辩白的机会也没有。而且平日里咱们不是不知道,万静田比吴若叹得宠的多,何以口出那些话?我担心的是,粟婉容早与这个锦儿串通好了,借吴若叹的死栽赃万静田,一石二鸟,且锦儿日后也可以为她所用。”。
王娡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道:“当初我劝说皇上放粟婉容出来,未曾想竟做了杀孽。”。
容芷沉默听完,道:“娘娘的推论有九分道理,只是人心若是如此,实在让人心寒。”。
王娡冷笑起来:“这宫里,哪里有过人心?所谓的纯良,不过是没有尝过权力滋味的懵懂罢了。一旦知晓了身在高位的好处,哪个人肯下来?”。
容芷点一点头,道:“若是这样,那个锦儿也是个狠心的,她如今有了位分,娘娘也该早些防备她。”。
王娡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只是这样的人,杀了她都嫌脏了我自己的手。若是果真如我所猜测,那么总有一日,我要叫她为自己今日所犯的罪行付出代价。”。
容芷静默道:“娘娘下定决心了就好。”。
正说着话,便是青寒来报,说邓铭庭到了。
邓铭庭当真以为王娡身体不适,颇为紧张。
王娡笑一笑,给他赐了座,直截了当问道:“今日你们太医院里,可曾听闻吴七子暴毙一事?”。
邓铭庭面色隐晦:“微臣有所耳闻。”。
王娡直接道:“依你所学,这样的弱症可当真存在?”。
邓铭庭颇为谨慎,道:“原是有人因为体内血气过重,不可收到惊吓或是动怒,只是那样多是耄耋之年,像吴娘娘这样年轻而有此症的,微臣行医数十年未曾见过。”。
王娡心中一沉,道:“竟是和我所想的一样。那么我且问你,验尸的敛尸坊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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