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四年后(3/6)

说二舅和二舅娘是靠得住的，都是好人，真正关心他们姐弟的人。也都知道娘亲这两年多的变化，现在她渐渐的变得虚荣起来，每每对姐姐发脾气。也就因为这个，他现在对自己的娘亲是越来越冷淡，娘亲已经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关心爱护他们的娘。虽然之前她懦弱，但也是护犊子的。自从爹爹死后，她就越发只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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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小柱子明天该沐休了吧，你吩咐厨房明天做点好的，我好好好给他补补。我可怜的孩，现在越发的瘦了。”静娘知道自己将来的好日子都要靠着儿子，因而越发的在乎，她还想着等以后考取了功名，也能让她沾着光，让王氏那几个贱女人瞧瞧。

“恩，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小花头也不回的，吩咐着阿红做其他的事。阿红想着是小花的大丫头，什么事都跟着小花跑前跑后。她是个机灵人，知道自家小姐在外边做的东西，也知道小姐是拿她真心对待，因而她也只听小姐一个人的话。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的教养去哪里了？娘和你说话，为何没见到你看着娘的眼睛，这是很没礼仪的知道吗？”静娘挥开在身后捶背的丫鬟，站起来，摆着一个脸色对小花道。

“娘，你没看见我很忙吗？为何你要拿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来和我说？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丫鬟或者婆子不就可以了？”小花很是不耐烦。现在青州城的店刚步入轨道，还有很多事情有待处理。这几年二舅跟着学了很多字，现在是一个季度回来一次，有什么事情，又是托人带信回来的，这些事，必须要她自己亲自给答案解决。并不是她不相信杜雨辰，但她不想把这些事拿去烦他。加上她一直没有机会去青州城看看，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会一趟的。只是现在奶奶每天都汤水吊着，她真的很怕。

“有什么事，比你弟弟还重要？娘说的话，你不听了是不？”静娘很是火大，这女儿大了，渐渐的管不动了。

“娘，你不觉得你现在变了吗？这些东西明明你可以吩咐下人的，为何要直接吩咐我呢？没看见我很忙吗？奶奶生病我很着急，生意上要我管，一家人的吃喝要我管。娘，你想过没有，我是现在13岁，我要管那么多。娘，你13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村里13岁的姑娘又在做什么？这几年是谁好心好意的为了这个家，为了给你们过好日子，而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也是谁在为这个家辛苦的打拼，就为了给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是你呢？娘，你告诉我，这几年来你又做了什么？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为何你对着别家的孩子，甚至丫鬟都和颜悦色，对我就摆着脸？为何你都看不到我的辛苦？奶奶重病，娘又关心过吗？汤药伺候够几次？为何你想着都是你自己？你怪我不给大舅帮忙，让他过上好日子。可是娘又想过没有，大舅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是，我是知道大舅是好人。可是光是好人还不够，那个家是刘氏做主。如果我让大舅来了，那刘氏岂不是三五天的往我们家来。哪次来的时候，不是要闹上一顿呢？我们给他们买了两亩水田了，还不够吗？要知道这两亩水田也值不少钱，虽然现在对于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娘你又想过没有？这些都是我辛苦的血汗钱啊，又那么容易赚吗？再说逢年过节的，我们送的东西好少吗？现在大舅家的日子是好过不少了，娘为何你的要求总是那么多，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这是小花第一次开口和静娘说这么说的东西。静娘惊呆了，其实很多东西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听完闺女对她的不满以及所说的话，她渐渐进入了沉思，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可是，我也只要求你好好学针线，不要抛头露面，难道我这错了？”静娘为自己找借口。

“娘，我不抛头露面，生意谁管，谁做？现在程家坑多少人是要跟着我，靠着我带着吃饭的，你想过没有？咱们家，小柱子还小，难道就坐等吃空吗？还是娘，你决定亲自种田，把丫鬟婆子都打发卖了？”

“那当然不行。”静娘立马反对道。这怎么可能，现在过惯了这种舒服的日子，出门有马车，回家有丫鬟婆子伺候。什么都不用愁，走到村里，那些人看到她，都点头哈腰的，看着她都眼带羡慕，这种日子她怎么可能放弃，开什么玩笑。

“既然不行，那为何还要要求我那么多？这些年我们是怎么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是第一次小花摆明了对静娘的态度。也可以算得上是母女俩的第一次正式交锋。

小花走进阮老太的房间，屏退了婆子，将阮老太亲自付出去晒太阳，现在这个家，娘真的越来越让她难过，她很不理解吴静娘的想法。家里的长辈，唯一挂她挂念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太太了。

“奶奶，我刚才和娘吵架了。”小花和阮老太说着心里话。

“好孩子，你刚才说的奶奶都听见了。奶奶明白，咱们程家多亏了有你，这才越来越兴旺。你的辛苦，奶奶都明白，只是奶奶要告诉你，不要对你娘那么的介怀，她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这几年的日子，令她迷离了眼睛，变得越发不清楚。有什么委屈和奶奶说，奶奶的乖孙女，奶奶真舍不得你呢。”阮老太说着，慢慢的摸着小花的脸，是的没错。阮老太现在的眼睛以及完全看不见了，是苦多了，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