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血泪隐秘,女官之路(2/7)
一层绯色,只当压倒桃花,宗政烨在一旁瞧着只张着嘴又失了神,都穆伦狠狠的抬手就往他肩上重重一拍道:“死断袖,咱们喝酒去。”“你个傻小子,都跟你说我不是断……”宗政烨双眸一睁正待发作,忽见御国夫人端庄慈祥的立在那里,他敛了敛神又笑道,“倒让夫人见笑了。”
御国夫人含笑道:“小孩儿家口没遮拦的,刚那半只羊腿都没塞满他的嘴巴,这会子又混说了。”说完,又笑着对都穆伦道,“还不过来我帮你擦擦嘴儿。”
都穆伦吐了吐舌头道:“怎么?夫人,莫不是我偷嘴儿吃被你瞧见了?”
如意笑道:“这还要瞧么?也不知你急得什么事,连嘴上的油光都不知道擦一擦,可不就被人逮了个现形了。”
大家又是哈哈一笑,及至用完餐,御国夫人又拉着如意说体已话去了,如意想起那薛涛笺上题的诗,连忙从袖子拿出来给御国夫人瞧,御国夫人细眼一瞧,若有所思,似在凝神思考什么。
秋风起,秋花落,吹动她手中的薛涛笺发出细微的声响,竹林沙沙,回首过去竟然是岁月无声,自己两鬓已生了白发,如今一见这薛涛笺却勾起往事,满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战栗,半晌,她缓缓道:“我本生自图然,与你娘是后结识的,而这笺上所留姊醒应该是当今皇后厉醒,我曾听你娘提起过厉皇后,说与她相交颇深,后来……”她说着就有些犹豫,她不愿洛儿卷入皇权争斗,又何尝愿意让如意卷入内宫争斗之中。
“后来什么?”如意急问一声道。
“唉!”御国夫人长叹一声,暗蓝色对襟襦裙映在脸上却显得有几分灰暗,屋外的枫叶渐次转红,红红绿绿的斑驳相间,她呆望了望外面又道,“虽然我是图然女子,但也听闻景朝战神之名,昔日他可是多少女孩儿心中的幻想,这女孩儿自然包括厉醒,一个女人特别是像她那般强傲的女人如何能日日忍受自己的好姐妹与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处,为了这所谓的爱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当年她给你娘灌下鹤顶红,若不是得遇到南宫老先生,兴许就没有你和你的弟弟了。”
如意这才想明白皇后为何要致她于死地,原来如此,原本她竟与娘亲有这样的纠葛,她静静的听着御国夫人说话,只纹丝不动的坐在那下,只低眸看着衣袖上密团团的精美刺绣,那金丝银线恍惚化作一根根金针银针,直刺的她心中泛痛,痛到麻木之处便起了阵阵寒意,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想必皇后是恨毒了吧!自己一心想杀掉的女人忽喇喇的整日在眼前的晃着,可不就要连根拔了,额上起了一层冷汗,她紧紧攥住了手心又问道:“夫人可知景朝战神是怎么死的?”
御国夫人颇感伤怀,只摇了摇头道:“景朝覆灭,战神失踪,不过皇帝倒并未下旨捉拿宗政煦,相反我还听侯爷说过皇上怜惜宗政煦是个人才,想重用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好好儿宗政一门就被灭了族?”
有泪从如意唇边划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如何死的,难道真的是皇帝,心不狠不能为万民之主,他若明面上装作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暗地里却诛杀前朝余孽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可皇上是玄洛的父亲,而她是宗政煦的女儿宗政酒儿,这样的关系让她难以想像,过去她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前朝之事恍如尘梦,再血腥再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朝代更替不过是历史洪流下的一抹缩影,她也无甚可怨,无甚可想,只是若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是被皇帝所杀,那她如何面对皇帝,如何面对皇帝的儿子玄洛,但她心中总还存着希望,宗政煦未必就是被皇帝所害,只是想要探寻旧事,最便捷的办法便是入宫,因为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与宗政煦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不管结果如何,她待玄洛之心总不会变。
她是早已经历生死的人,有些事看不破,但有些事她应该比寻常人更容易看破,想着,她心内反平复了一些,又问道:“夫人来自图然又如何与我娘亲认识的?”
御国夫人以身扶额,手掌在她温然的面颊上落下一层阴影,反衬着她素日温和的脸庞有了深重的哀意,放下手端起茶,她微启茶碗,轻啜了一口,又指了指紫檀木镶云石圆桌上简单摆着的一碟子色泽粉润的藕粉桃花糕道:“从前你娘藕粉桃花糕做的最好,九公主爱吃,我也爱吃。”
她微眯着眸子,神思又飘远了,“十九年前景朝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国内民变四起,国外强敌虎视,连年征战已是城将破国将亡,景朝皇帝想与图然结盟,将汐晚公主送往图然沦为质子,九公主和我便是在那时认得汐晚公主,汐晚公主心灵手巧能以各色花制成各种精巧糕点,特别是她做的藕粉桃花糕让九公主称赞不已,那时她们都是一派天真,也无甚公主和质子的区别,二人交情极好,后来景朝战神亲自将汐晚公主接了回去,自此以后,我也再未见到汐晚公主,只到那一年……”御国夫人说到此却是满面脸光。
如意见她悲痛之状,连忙取了一方浸润了百合花露的缭纱手帕,递给了御国夫人,御国夫人接过手帕拭了眼角热泪,喉间尤发出哽咽之声:“那一年我身怀六甲被人追杀,可巧遇着你娘亲才救得我母子性命,我那可怜的孩子未足月就生了下来,当年我总想着要好好待我孩儿,将她抚育成人,不想绾妃,也就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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