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4)
她确实使人在窦琳耳边说过,却只是推波助澜,真正敬佩王大家其人的,反而是窦琳的父亲窦先德。他一向钦佩王大家,甚至多次在他人面前对王大家推崇有加。这种情况下,他的女儿搜罗王大家的东西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致让人生疑。微娘和沈杀细细分说,那边窦琳提出相买不成,原本有些恼火,依着从前的性子,说不得马鞭就要抽上秋谚的身。只是这些日子窦先德将她拘得极紧,生怕她再惹事生非,倒也让她乖觉了些,脸上虽带着些恼色,却只一味好语相求,又将价码一提再提。
秋谚开始只是摇头,后来眼角扫到另一边街角过来了另一辆富丽的马车,这才终于一咬牙,点了头。
窦琳喜笑颜开,她这次只是出来散心,身上自不可能带多少银子,更不够买下团扇。只是万一放秋谚离开,她又怕这丫头半路跑掉,索性上前一把握住秋谚的手,一脸亲热地叫她随自己回府去取银子。
秋谚见那马车在布庄停下来,便也点头笑笑。
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说不定便会以为这两个姑娘相熟已久。
马车帘打开,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走下马车,虽然年岁看着与窦琳和秋谚差不多,但看她梳着的发式,却应已嫁为他人妇。
这年轻妇人正是顾九歌。
莫出文当初假冒贵人身份,让顾九歌上了当。因着她那段时日生母新丧,又亲眼见到那么多死人,心情难免激荡。而莫出文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只偶尔见她一次,倒没让她看出什么不妥来。
现在两人成了亲,莫出文再端着架子,毕竟不是天生的戏子,这模仿的手段和顾三思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顾九歌身为他的枕边人,很多事情便很容易看出破绽来。一开始她还能欺骗自己说,不过是她在乱想。但时间久了,破绽越来越多,她便再不能骗过自己。再加上莫出文得了她的身子后,心里惦着另一个身影,对她日益冷淡懈怠,懒得再装出什么模样。他本是个商人,商人习气渐渐显露。顾九歌家里亦是豪商,对他的这些举止自然不会陌生,轻易便看出了他的底细。
只是顾九歌毕竟经了这么多事,不再像以前那个万事不懂的莽撞丫头。莫出文虽然不是什么贵人,她却觉察出他身后必有什么人支撑着,就像当初的张氏一样。
只要莫出文干得好,早晚会出头。
既然她的身子已经被他得去了,就只能一心为他考虑。
只可惜莫出文不是那种生xing细腻的男子,凡事并不与她相商,每日匆匆来匆匆去,最近更是只在睡觉前才能见到。
顾九歌觉得,他大概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她偷偷塞了银子给莫出文身边的小厮,询问他莫出文最近的动向,得到的答案让她气得肝疼。那小厮说,莫爷最近时常去找一个女子,因为听说那女子的一个好姐妹有莫爷喜欢的扇子。
小厮还“无意”中透露说,听说那女子以前和莫爷有过婚约,后来因为莫爷去江南行商,归期不定,那家才取消了婚约。只是那女子却对莫爷痴心一片,虽然没了婚约,却依旧矢志不嫁,这才让莫爷感念至今。
顾九歌并没想过小厮会骗她。毕竟在她看来,小厮是莫府的奴仆,就算被她使银子收买了,可她是顾府的主母,严格说来,小厮的举止不算背主。
于是她从腕上撸了个绞丝的金镯子下来,赏给小厮,叫他时不时地把莫爷的事情和她说说,让她听个新鲜。
今天早上,她一听小厮说莫爷要来这个布庄见那个女子,立刻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便匆匆赶了出来。
果然,让她堵住了这两个女人。
在江南时,顾九歌并不是没见过秋谚。但那时秋谚不过是一个花房里的微末丫头,根本不值得她瞟上一眼,更别提记在脑子里。后来秋谚虽然被微娘提拔到了身边,但在外人看来,微娘唯一重用的依旧是溶月,再加上秋谚一门心思地把自己关在屋里,只想学会微娘独特的绣法,因此顾九歌竟不知道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原本是她视若仇敌的长房那边的下人。
她不识得秋谚,秋谚却是认得她的。只是秋谚这些日子里当家主事,掌管着顾府里的计算往来,气质手段早不是当初那个唯唯喏喏的小丫鬟,自信不会让她看出什么破绽,脸上竟没什么惊慌之色,依旧一脸笑意地看着窦琳。
顾九歌走到两人身边时,窦琳已然和秋谚成了交心好友一般,拉着她的手就要和自己回窦府。
顾九歌看着窦琳娇艳的脸庞,想起那小厮的话,心下一股妒火不由升了起来,冷笑了一声:“在这里装得人模狗样,私下里却跑去gou引别人的相公,算是个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却穿了身骑装,也不怕人笑话。”
若说她的前半句话,窦琳还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后半句话她却听清了。整个京城敢穿着骑装骑马上街的姑娘也只有她一个,窦琳亦向来以此为傲,现在被一个不知名的妇人说了,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这妇人还面生得很!
窦琳虽然鲁莽了些,却毕竟还没蠢到家,不然也不会横行京城这么多年依旧好端端地。京中权贵的女眷,她基本都有见过,而那些权贵之家的女子出行,坐的马车都会有些独特的暗记。现在顾九歌虽然穿得华丽,却面生得很,那马车看起来不错,光秃秃地少了暗记,说明这妇人并不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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