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冷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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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费力的睁开眼,容萧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一下,所触却不再在是细滑柔软的锦褥。
抬头看着旧得发白发灰的青布帐,她露出一个苦笑。这里就是冷宫了吧。当初她进宫来,想了无数种关于未来的可能,却怎么也没料到,这里才是最后的归宿。还有流珠流光,惠妃手段这样狠辣,怎么能饶得她们,此刻不知还有没有命在。流珠是自己带进宫的,流光是被自己亲自依仗挑中的,可最后,却都是被自己连累至此。
想起流珠被缚在院中的样子,容萧心中一痛,手指不由紧紧扣住身下粗糙坚硬的床板,她死死盯着头上朽烂的床橼,直到眼中酸涩模糊。微微侧头,便是一串晶莹滑了下来。
容萧没有抬手去拭,只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肆流。
外间的木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走到床前,哽声唤道:“娘娘。”
容萧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流光....”
流光见容萧双眼红肿,脸上还有泪痕,忙伸手扶住她挣扎坐起的身子,劝道:“事已至此,娘娘千万保重身子,不要再伤心了。”
眼见流光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容萧只觉得欣喜万分:“不,不,我以为你....以为....”她语无伦次,一边摇头,一边流泪笑道,“你还活着,我高兴得很。”
流光见她笑着却眼中仍有难过的神色,不禁轻轻道:“娘娘,您....”
容萧强撑着笑,脸上却一片雪白,她问道:“流光,你告诉我,流珠与采桃在哪儿?”
流光低了低头,艰难道:“娘娘,采桃她.....”还未说完,便感到覆在自己臂上的手一抖。流光刚要开口,便听到容萧低低黯哑的声音,“你不用安慰我,那日见她如此模样,便知已无活路了。只是,她本有大好前程,却因还我一个当初没有几分真心的人情,便生生断送了一条命去。早知如此,我何必.....”接下去的话没有说下去,容萧沉默半晌,才颤声道,“流珠....她是不是也....”
“流珠....”流光猛地一哽,“奴婢不知道,奴婢只听皇上命人将她带到掖庭宫去了。”流光终是忍不住,放声哭道,“掖庭宫是什么地方,多少健壮的婆子进去都没能出来,流珠一个婢子,怎么挨得过。还不如直接痛快死了好过。”
正哭着,只听外面一阵奚落的脚步声,流光一惊,胡乱擦了泪,向容萧道:“娘娘且等着,奴婢先去看看。”
容萧见她眉宇露出些许坚毅,忙伸手拉住她:“我同你一道去。”说着从那动辄便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起身。
不由流光分说,容萧也下了榻。此地不过她们二人,便是有什么险情,怕也是躲不过的。流光没有再劝,只是不顾尊卑的走在容萧前面,挡住她大半身子。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院枯败之景,破败狭小得连宫外赤贫之家都要不如。主子从小锦衣玉食,何尝受过这等委曲,流光心下涩然。
几步远处走来一个青衣嬷嬷,身后跟着两个布衣太监。那几人走到院中便将身上放的两个筐箩重重蹲在地上。
来人面色不善,流光护在容萧身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穷吠个什么!”那两个太监不耐烦的踢踢脚下竹筐,露出里面破烂的衣物来,其中一个目光轻蔑瞟过院中的容萧,尖利冷笑,“还当自己是主子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用不着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婆子蹙了蹙眉,掏出帕子遮住口鼻,似是受不了院中潮热尘霾的空气,冷冷道,“这是惠妃娘娘体谅淑人,命咱们送来的。”她挑眉道,“淑人也别嫌不好,毕竟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用度,不能逾矩了。”
原来已经褫夺封号了,双手渐渐在袖中握紧,容萧低下头,缓缓屈膝道:“谢惠妃娘娘恩典,有劳几位了。”
三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其中一个太监还对身边之人嘀咕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大热天的来这么个鬼地方,送这样的丧气东西。”他声音不小,像是丝毫也不怕被旁人听到。
流光狠狠瞪了那几人一眼,蹲下身将那筐放倒,里面全是些极粗的麻布衣衫,和几床飞了絮的破烂被褥。面对惠妃赤裸裸的落井下石,流光心里气不过,却也怕容萧伤心,低低唤道:“主子。”她自然是知道容萧已经不是贵妃,但若按宫中被废入冷宫的妃嫔,称呼容萧为‘淑人’,又怕她听了伤心。
“看来连冬天的都帮我备下了。真是难为她从这金堆玉砌宫中,寻到这些东西。”容萧微微一笑,蹲身拾起地上泛着霉味的薄被,入手一片潮湿冰冷,饶是炎炎夏日,都让人从心里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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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贵妃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的消息实在太过突然,群龙无首,本就暗潮涌动的**此刻更是如同一锅沸水,水汽般相互倾轧个不停。
自贵妃被废,皇上便没有来过**,一连几天都阴沉着脸,任谁也不敢凑前相劝;而太后也像是被贵妃伤透了心,对后.宫的事也不甚过问,似是要全权交到暂理**的庄妃与宁妃手中。
唯一得意的只有惠妃林悠月,扳倒贵妃后,她的风头一时无两,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终于带着曾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贤嫔,如愿以偿入主景仪宫。
景仪宫原先的奴才均被遣散到宫中各处了,就连总领太监刘平也使了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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