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正面交锋(1/2)
“郡主,奴婢从小厨房拿了些芙蓉糕来,可要尝尝?”门外响起新眉的声音。/p
此刻奴儿正拿着那册账本伏在案桌上苦读。这册账本意义重大,若被人知晓它的存在,必然会带来杀身之祸,最好的方式就是一字不漏地将它记在心中。/p
这几天她得了空闲,便天天将自己关在房里研究这个账本。不许任何人打扰,故而新眉便一直站在门外。/p
奴儿葱白的手指还在不停地翻动书页,她头也未抬,朗声道,“我不饿,这芙蓉糕拿下去散了吧。”/p
新眉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是”,便端着木托到了别屋分给其他人。/p
新眉走后不久,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白双的声音。/p
“郡主,有要事。”/p
奴儿想了想,将账本收好,又在书桌上摆上一本翻开的《诗经》。这才说道,“进来吧。”/p
话音未落,白双立刻推门而入,她微微福身,“郡主,刚刚得了消息。李侍郎今日一连三贬,官品连降sān_jí,从从一品的户部侍郎贬为了从三品的太常寺卿。现在这件事闹得可大了,街头巷尾都在传呢。”/p
“可打听到李侍郎为何被贬?”奴儿问道,她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与大伯陆文脱不开干系。/p
“据说是被陆文大人弹劾了。”白双沉声道。/p
陆文?/p
奴儿漫不经心地合上诗集,皎月般明亮的眸子转了转。陆文爱财,按说拿着李家的把柄私下敲诈总比闹到朝堂上好。难道这陆文贪心太过,既敲诈了别人,又把别人给告上了朝堂?/p
奴儿想想,觉得那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奴儿给陆文的,仅仅是李侍郎贪污受贿的一小笔,就算闹到朝堂,那也绝没有到连降sān_jí的地步。/p
李侍郎降职的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原因。/p
彼时的奴儿自然不会知道,李侍郎之所以一连被贬,全然是因为李家公子动了不该动的人。/p
朝堂之事里藏着多少宫中秘辛,奴儿回过神,索性懒得再想。管它什么原因,总之李家突逢变故,李毓之失了靠山,这府里总算可以落个清净。/p
这就是结果。在奴儿看来结果远远比过程重要。/p
门毫无征兆地“砰”的一声被人踹开。/p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张气到扭曲的脸,李毓之来得很急,头上的步摇还在左右晃动。她刚刚收到父亲的消息,还未沉下心来细想,便将一切事情归咎到奴儿身上。气得她失了往日的沉着隐忍,不顾下人的阻拦直直地冲进小柳庵。/p
“卫奴儿……”/p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李毓之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恨得带着一丝微颤的语气,倒真是只有恨毒了才会有的。李毓之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她站在奴儿面漆,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奴儿一记响亮的耳光。/p
她颤颤地指着奴儿怒道,“你娘死了,我这个嫡母便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p
她一把抓住奴儿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嵌进奴儿娇嫩的皮肤里,在她身上留下青色的痕迹。李毓之已经丧失理智,她不顾一切地吼道,“你告诉我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谁在背后帮你?”/p
“说!”/p
“说!你说啊!”/p
李毓之的暴怒将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震惊地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只有白双在拼命的用力想要拉开李毓之,无奈李毓之已经癫狂,怎是她一个人能拉得开的?/p
“大夫人的意思是,那些人是你派的?”奴儿盯着她问。/p
“是又怎么样!”李毓之大笑,她慢慢凑近奴儿的脸,用只有她们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卫抚柳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她就是我杀的,我一碗药一碗药的毒死了她。”/p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她死后收殓下葬,我命人以发覆面,以糠塞口。你想想你那貌美如花的娘亲,那个样子该有多丑啊。”/p
李毓之在看到奴儿眼里无法抑制的愤恨时,嘴角轻轻一挑,她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斜睨一眼奴儿沉下去的脸色。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畅快。/p
肩上隐隐有些疼痛,然后奴儿却不自知。此时此刻环绕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的只有印象中娘亲的病容,卫颐的死相。/p
那些每个夜晚都在纠缠着她的梦魇,像一双无形的手时时刻刻都在缠绕着她。像是被巨大的黑暗笼罩,像是有无数块的巨石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喘息。/p
年少时阴暗和寒冷已经定格,自此无论她怎样的奔跑逃离,都永远逃不出那阴影的边缘。那雪中的一枝红梅于她而言就是照进她黑色生命里的一束光,让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p
奴儿慢慢地站起来,眼中的愤怒渐渐转化为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她看着李毓之突然诡异一笑。/p
“啪!”/p
脆生生地一记耳光打在满脸不可置信的李毓之脸上。/p
“啪!”/p
又是一声脆响,李毓之的另一边脸顿时出现一个手掌印。/p
“你敢打我?”李毓之捂着脸又惊又恐地尖声叫起来,“我是你的嫡母,你名义上的母亲,好啊,好啊!你个不孝之女,今日我便要替将军行家规,好好地管教管教你!”/p
奴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安之若素地坐下,“方才你已经亲口承认派人刺杀本郡主。于公,我是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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