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后会无期(2/2)
,你要这么搞我!”/p谢敬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闲:“我祖上说,陈统领刮骨疗伤,就连眉头都不带皱上一下。”/p
陈闲算是发现了,无论什么事儿,谢敬总能引经据典,搬出老祖宗的事迹来。祖宗,祖宗,祖宗了不起啊!/p
他叹了口气,决定以后还是不和这货一般计较。/p
他看了一眼局势,不知何时,大福船已经起了火,几个水兵手中的火器散落一地,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佛郎机的,也有明人的。/p
谢敬把靠近这处角落的佛郎机人统统杀了,此处火光冲天,已是没有人管得上他们了。/p
“我们走。”说着陈闲咬着牙,他想起了什么:“把魏东河那个狗东西找回来。”谢敬护着陈闲,穿梭在人群之中,双方死伤都不算特别惨重,只不过,战斗层狭小,人挤人,人挨人,几乎没有可以立足之地,而且,因为事关紧急就连伙头兵都被从底舱里叫了出来。/p
那些关在底舱的家禽牛羊也涌入了这里,一时之间,鸡飞蛋打,就连陈闲头顶都沾满了鸡毛。此时,陈闲也管不上那么多,他大吼道:“多杀佛郎机人!”谢敬会意,他出手极为狠辣,又是隐在人群里,每次出手,都要绞断一个洋鬼子的脖子。/p
等到两人找到被佛郎机人骑在身上殴打的魏东河之时,已是有七八个人丧命于谢敬之手。陈闲一把拽住那个佛郎机人的后领,却差点摔了个趔趄,那人脸上被魏东河咬脱了一块皮,鲜血淋漓,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p
谢敬已是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捏住了那人的喉咙,随后双手一掐,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两眼一翻,已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陈闲大口地喘着粗气,“少东家!”魏东河脸上涕泗横流,又要涌上来,却被陈闲当机立断,踢到一旁。/p
“事不宜迟,这里的佛郎机人失算了,全都得交代在这儿,咱们该上船了。”/p
三人一个翻身,已是翻出了船舷,站在围栏边沿的小兵卒子有些惊奇地看着三人,陈闲憨憨地瞥了他一眼,却发觉正是刚才还在斗室外嘲讽他的那个官兵。/p
陈闲伸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低声说:“仁兄,咱们后会有期了。”/p
那个官兵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长枪都跌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脸仿佛被人抡圆了抽了一耳光。/p
他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居然说不出半点话来。/p
这时,其中一条木板所连接的商船浓烟滚滚,已是燃起了大火,渐渐向下沉没,而另一艘也在将沉未沉的边缘。/p
魏东河大喊道:“少爷,赶紧的,官兵收拾完洋人得来收拾咱们了!”/p
情况紧急,谢敬一把提起两人踩着木板,已是飞奔而下,陈闲只觉得耳旁的大风呼呼作响,等到睁开眼,已是落在了船头上。/p
“把木板切断,快!”陈闲大喝道,早有魏东河奔了出来,他取出在福船上顺手摸来的开山大斧,“哐哐”两声,那块胡桃木制成的长板应声而裂,断成了两截。/p
陈闲拾起放在船头的火枪,从大船上露出一个金毛的脑袋,陈闲微微眯起眼睛,已是一枪射出,那人应声倒下。/p
陈闲上辈子曾经摸过枪械,那是大学时代军训的活动,他以前就是个四只眼,所以哪怕姿势再端正,射击成绩永远不如别人,现在千里眼配经验,打个人头还不是十拿九稳。/p
他看着一群佛郎机人气急败坏的挤在船头,他颇为骚包地扛着火绳枪,冲着他们招了招手,大声说:“别送了!咱们下辈子见咯。”那些佛郎机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不知道他们到了明朝这块地界,死后是去找阎王爷点卯,还是有上帝来接他们?/p
陈闲是管不着这桩闲事,他把手里的火砖往旁边那艘已经摇摇欲坠的坐船一丢,冲天的火光顿时吞噬了整个船舱,这火砖里不止是火药,最重要的还有许多火油,即便遇到了水,同样可以燃烧许久。/p
谢敬与魏东河是水军后裔,对于操纵船只,可谓是驾轻就熟,他们所在的这只船很快便脱离了福船的纠缠,像是一尾归入大海的游龙,瞬间消失在了船上众人的视野之内。/p
此时的福船之上,伙头兵陈佳飞正头顶着做菜的黑锅抱头鼠窜,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喊杀之声停了下来,他推了推顶在头顶的大锅,看到的是所有佛郎机人正被围在船舷边上,已是不剩几人,可他们的脸色却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p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被杀的都是他们的亲爹吗?佛郎机人还来上阵父子兵这一套?如果不是,用得着这么丧气吗?/p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那些佛郎机人手中的兵器统统都掉在了地上为首的一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鸟语,将双手举高,明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p
这时,佛郎机人推了一把藏在他们身后的一个人,那人一个趔趄摔在了他们面前,双手抖得好似是筛子一般。/p
“这是……”/p
那人畏畏缩缩地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将脑袋狠狠往甲板上一磕,大喊道:“官兵老爷,这些佛郎机人说他们……他们降了。”/p
可就在这时,从楼下“蹬蹬蹬”地跑上来一个兵卒,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胡……胡百户,大事……大事不好了!三个钦犯他们……他们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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